“國不可一日無君,之前皇上去行宮避暑或者去塞外狩獵,宮中都會留皇子監國。而臣今日的意思,也無非是想要跟幾位王爺及國公爺商議一下,看皇上養傷之時由哪位皇子監國比較合適。”豐宗鄴理直氣壯的。

“哦,我明白了。”凝華長公主輕笑:“這是有哪個皇子皇孫逼著你來藉機立儲了?皇上待你豐家不薄,你們這樣做,難道就不怕皇上心寒麼?”

“只不過是要選出一個皇子來監國,這跟立儲有何關係?”豐宗鄴依然據理力爭。

誠王爺卻淡淡的開口:“此事幹系重大,還是等皇兄醒來之後再做決定吧。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處理好積壓的朝政。豐宰相心繫皇上,自然是不適合回去的。依我看,不如由靖海侯,監察御史姚遠之,再加上安國公張謙,太史令梁思阡四個人一起協理朝政,諸位意下如何?”

“這……”豐宗鄴萬萬沒想到誠王一開口便把自己踢出了圈兒外,四個輔政大臣里居然有鎮國公府的兩個嫡系——姚遠之和蕭霖!而他豐家嫡系裡只有一個梁思阡。安國公張謙又是三皇子的外祖父!

這實在是……豐宗鄴心裡的感慨還沒發完,燕王便開口了:“七弟舉薦的這幾個人很好,本王沒有異議。”

謹王也點頭道:“本王也覺得甚好。”

鎮國公含笑點頭:“這四個人很是妥當。”

凝華長公主雖然不發表意見,但卻轉頭看向蕭霖:“皇上的事情關係到國本,你回宮之後萬不可肆意妄言。”

蕭霖忙躬身應道:“是,臣謹記諸位王爺及長公主教誨。”

“如此,就由懷恩陪你走一趟。”誠王爺說著,轉頭看向懷恩。懷恩是皇上身邊的人,大臣監政的事情如果由他去說,朝中之臣應不會有太多的異議。

懷恩應了一聲,轉身便走。豐皇后卻厲聲喝止:“慢著!”

“皇后還有何話說?”誠王爺抬頭看向豐皇后。

“你們這樣,算不算矯詔?!”豐皇后怒視著誠王,“監政大臣不也應該由皇上定麼?!”

“豐宰相也是這個意思嗎?”誠王爺看向豐宗鄴。

豐宗鄴卻無法應誠王的話,因為輔國監政的事情是由他來提議的,如果他說這算是矯詔,就等於打了自己的臉,也等於他豐宗鄴是本著矯詔監國的事情來的,然後就會被人指責他圖謀不軌。

如果說不算,那就等於打皇后的臉,那可是他的女兒,他豐家目前最大的依靠!

誠王的這句話是圈套,可他豐宗鄴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豐宗鄴此時才意識到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了。

“行了,後宮不幹政,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皇嫂你只負責照顧好皇兄的身體就好了。朝政大事由豐宰相為主的文臣處理,是絕對不會出岔子的。”誠王爺擺擺手,示意懷恩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以豐宰相為首的文臣裡卻不包括豐宰相,誠王這句話差點把豐宗鄴的心頭血給嘔出來。

懷恩忙又躬了躬身,隨著蕭霖身後出去了。

入夜,寅時,姚燕語又來給皇上施針。

這一次誠王爺,鎮國公,凝華長公主和皇后都守在旁邊。大家對這次的期望很高,都覺得皇上能夠醒過來,所以誰也不願意離開。

姚燕語的內息雖然一直保留一二,但連番六次針灸下來,也幾乎耗盡了心力。

這一次,她更是毫無保留的把內息盡數輸入皇上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