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知道進退。本來還想細細的為他籌謀一下,皇上總會愛屋及烏的。可誰知道會這種事。

京都城內錦麟衛五萬人眾,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都對皇上和誠王府忠心耿耿。事實上錦麟衛從成立到現在經歷了三朝皇帝,其中早就交錯著各方勢力。只是誠王爺位高權重,深得皇上信賴的同時也有鐵一樣的手腕,所以這些年來一直表現不錯。

雖然大功勞沒有,但錦麟衛本身不是作戰軍隊,其職責就是守護雲都城和皇宮的安全。這三十多年來皇上多次出行,避暑或者圍獵,安全問題從沒出過紕漏。想不到老了老了,又出了這麼檔子事兒!真是鬱悶致死啊!

誠王爺請罪的奏摺早就遞上去了,只是皇上一直留中未發。經過這幾天的煎熬,這位掌控雲都城三十多年風雲變幻巋然不動的王爺,居然是一頭銀髮了。

雲琨從外面進來,看父親靠在藤椅上閉目養神,便去拿了條毯子來給他蓋上。

“有事?”誠王爺閉著眼睛問。

“是。”雲琨低聲回道:“衛章叫人送了一箱東西去城郊別院。兒子不知父親的意思……”

“放著吧,先別動。看看再說。”誠王爺緩緩地說道。

“是,兒子明白了。”雲琨答應著。

“坐。”誠王爺說著,自己也坐直了身子,睜開眼睛看著兒子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方問:“這幾日外邊有什麼動靜?”

“別的事情倒沒什麼,只是有一件事兒子覺得蹊蹺。”

“什麼事?”

“聽說今天有六科廊的言官上書,彈劾龍虎上將軍和夫人姚院判不守孝悌,在張老院令孝期行房事,且使夫人有孕。罔顧師恩,有違孝道。實乃廟堂醜事一樁,請求皇上按照《大雲律令》給二人降職罰封,以示懲戒。”

誠王聽了這話不由得冷笑:“胡說八道!”

雲琨蹙眉問:“父王是說那些言官?”

“是啊!”誠王爺不知哪兒來的精神,伸著手指說道:“父母熱孝,兒子媳婦是三年,出嫁女一年。兒孫禁房事,但出嫁女卻沒這個說法。雖然聖人有云:天地君親師。世人又有‘師徒如父子’之說,但師和親還是有區別的。打個比方說,今年春闈的主考官是姚遠之,若是他死了,難道今年入取的這些舉子們都不娶親生子了不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雲琨一怔,心裡覺得父親說的沒錯,但又笑道:“這也不一樣嘛,主考官和門生之間,無非就是官場上的相互提攜。張蒼北於姚燕語卻有授業之恩。”

誠王爺嗤之以鼻:“你娶親的時候你的授業恩師死了不足一年吧?怎麼沒有人站出來彈劾?你可別說那些言官們是看咱們王府的臉面。那些瘋狗可是連皇上都敢彈劾的。”

雲琨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從小文師傅武師傅一大堆圍著轉,後來長大成人建功立業,師傅們也都退休了。他娶親的時候早就忘了這一茬了。

誠王爺又冷笑道:“別說你們,就那些六科廊的言官們,誰又敢拍著胸脯指天發誓,說自己能為恩師守孝一年不夫妻同房的?我就徹底的服了他!”

雲琨點頭道:“確實如此。以父王的意思,皇上不會就這事兒對衛章夫婦發難了?”

“這個就不好說了。”誠王爺又搖頭苦笑道:“皇上的心思是越來越叫人捉摸不透了。”

“這次的事情也怪不得父親。錦麟衛這支隊伍也是該清洗一次了。父王帶他們這麼多年,總是顧忌著情面不好下手。此時也正好借衛章之手削去那些毒瘤,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