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准的話,小女子要回屋用膳去了,您也回您的太子宮用膳吧。”

回太子宮……

鳳爾善猛然一震,這才想起自己本來的目的,心焦口乾地道:“福兒,我想跟你解釋一件事——”

“沒興趣聽。”她一點面子也不給,轉身就自顧自走回屋裡去了。

“福兒——”

“來人,關門!”隔著一道雕花門扉,蘇福兒清脆甜美卻毫不客氣的聲音直透而來。“還有,太子要回宮了,送客!”

鳳爾善痴痴地望著那道緊閉的門,對於硬著頭皮上前來的宮女們視而不見。

心,糾糾結結、纏纏繞繞得不知是酸是甜、是苦是痛……

鳳爾善終究還是沒有回到太子寢宮,反而讓人打掃了與怡福軒相鄰的一所小樓院,住了進去。

此舉自然驚動了皇后,她還是親自來勸,卻怎麼也無法改變他的心志分毫。

於是,蘇福兒又被十萬火急地找進了儲秀宮。

“福兒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深深一福作禮,她心裡塞滿了大大的不爽。

為什麼又是黑狗偷吃而白狗遭殃?

太子要去住哪裡,又跟她有什麼屁關係?

只不過這番埋怨也只能在肚子裡悄悄打轉,不能當著皇后的面說出口。

“免禮。”鳳後凝視著她,心裡有著不快、著急、心疼與懊悔最終全化成了一聲長長地嘆息。“本宮真是老了。”

“怎麼會呢?皇后娘娘風華正茂,放眼天下,有哪個女子及得上您的萬分之一呢?”蘇福兒甜甜地道。

“貧嘴。”饒是心虛不快,鳳後還是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只是愁腸百轉,只笑了一下子便又恢復凝重神情。“本宮說自己老了的意思,是著實沒有精神去多關照你們倆的事,可你們究竟又怎麼了?就不能讓本宮有一天的安生日子過嗎?”

“福兒惶恐。”她趕緊欠身下拜行儀,臉上浮現一抹惶愧。“娘娘明鑑,福兒從未敢讓娘娘有傷神之意。只不過……娘娘煩心,終究是肇因於福兒行事不周全之故,所以福兒確實也難辭其咎,還請娘娘降罰。”

“唉,本宮也不是責怪你的意思。”鳳後又何嘗沒有試過將所有的過錯和麻煩全都歸罪咎責於她?

只是到最後,鳳後還是沒法真心去討厭這心機巧思、慧黠過人的孩子,相反的,還時常不由自主被她獨樹一幟的形式風格與非凡氣質所吸引,進而激賞不已。

說到底,鳳後自己內心也很是掙扎啊。

蘇福兒抬起頭,水靈靈的眸光直直望著皇后,真心歉然道:“娘娘,是福兒害您頭疼了。”

“頭疼不疼倒在其次,只是……”鳳後搖了搖頭,苦惱地道:“本宮現在真是霧裡看花,越看越迷糊了。”

先是皇上突然降旨,賜了一名美人給太子,並擇定數日後舉行大婚,正是立為未來太子妃。然後隔天太子寧可手段激烈,招致眾人側目地遷出太子宮,也不願與那名未來太子妃有所幹系。

可是老實說,以皇上現在的神智,會下這道聖旨的確令人一頭霧水,但聽說十九皇叔在事前曾去見過皇上,所以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就是他的手筆無疑。

為什麼呢?磐碩皇叔為何又去攪亂這一池春水?

鳳後再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老了,再也不想耗費心神,就為了要處理這後宮盤根錯節、雜七雜八的事。

當年她身陷後宮爭鬥之中,能夠坐上後位,除了憑藉著處變不驚、恬淡自處的雍容大度性子之外,也還有著三分的運氣,幸好皇上是有情的天子,而且是鍾情她多一些,這才沒有因為後宮那些爭風吃醋的風波而突生變故。

但饒是如此,她也吃過了一些苦,落過幾番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