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還德推開門進去,裡面的小院只有一片花圃,花圃旁是一張木桌子,被風吹雨淋,斑駁破舊。

三人坐到木桌邊,許還德沏了茶,嘆口氣道:“地下之主原本是一位千夫長,姓許,名廣陽,曾是南疆的大將,常年與大鄭交戰,後來獲罪被髮配到這邊來。”

楚離皺眉沉吟。

許還德繼續說道:“這個許廣陽也跟你一般廢了武功到這裡,但他的武功是被朝廷廢掉的,然後扔到這裡,沒想到他很快恢復了武功,統合四個手下,成為城內的老大,無人敢惹。”

“皇上知道吧?”

“知道。”

“還真是有趣。”楚離搖頭道。

“他當初就是被秘衛府扳倒的。”許還德搖頭道:“對咱們秘衛府恨之入骨!”

蕭琪黛眉蹙得更緊。

“那許統領打不過他?”楚離道。

許還德搖頭:“他修為奇高,我不是對手,而且他手下那四個傢伙也都是頂尖的高手!”

楚離道:“看來往後的日子不會平靜。”

“哪裡都有江湖,這裡比在神都險惡得多!”許還德搖頭苦笑道:“當初做事只憑一股氣,自恃有皇上相護,得罪人就得罪人,哪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他再次唏噓。

命運無常,他從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難掩失落之意。

原本以為赤誠一片,守本心做事,會換來皇上的看重,不想皇上一念間便拋自己如敝屣,他身陷如此困苦之境,武功再強也只是單打獨鬥,遠不如許廣陽一夥。

楚離笑道:“許統領,今天之後你就不必擔心了,有小姐在,收拾那些傢伙小菜一碟!”

蕭琪嗔瞪他一眼。

許還德苦笑道:“蕭小姐再厲害,也只能呆七天,況且也未必打得過那許廣陽。”

“試試就是。”楚離道:“小姐,如何?”

“嗯。”蕭琪點頭。

隨後楚離與許還德聊了一些城內的情形,許還德的差使。

許還德的差使是外陵巡邏,倒也是清閒,但外陵之人不能居於陵內,按時進入皇陵輪值,到了時間就得出來,回城內居住。

能在陵內居住的只有那些內陵之人。

“內陵的護衛也能進城。”許還德道:“那些傢伙無一不是頂尖高手,你最好別得罪,他們一生只待在這裡,肆無忌憚,很多都心智出了問題,瘋子一般。”

楚離慢慢點頭。

蕭琪坐在一旁只聽不說。

天色已黑,楚離與蕭琪離開許宅,臨走前,留給許還德一顆靈丹,助他恢復傷勢。

兩人沿著河邊漫步。

垂柳輕拂,隨著夜風婆娑而動。

河兩邊掛著一串串的燈籠,把河水與兩邊住宅照亮,河水輕輕晃動,波光粼粼。

河上有小船隨波而飄動,宛如一片葉子在河上,一些文人雅士坐在小船裡吟詩作賦,船上飄出絲竹之聲。

“堂堂秘衛府副統領,竟然落到這般田地。”蕭琪輕輕搖頭。

楚離道:“誰讓他被皇上拋開了呢。”

蕭琪清亮的明眸看向他。

楚離笑道:“小姐放心,我斷不至如此。”

“我若離開,你不能施展武功,一旦被圍攻,如何脫身?神通是大秘密不能洩露的!”

“挨一頓打又沒什麼。”楚離道。

蕭琪輕輕搖頭,緊咬著下唇。

河上飄過一隻只小船,曼妙的歌聲傳來,悠揚悅耳。

兩人並肩走在河邊,能聽到腳步聲,臉龐在燈籠下若隱若現,蕭琪變得嬌豔迷人。

兩人不知不覺走回宅子,忽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