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應下,親自帶著一隊輕騎出發,程瀚正從西面的攻防之處回來,眸色帶著幾分疑惑的欣然,“西面的梁軍正在後退,東面也在退,想來想去只要再堅持兩個時辰這場戰鬥便沒有懸念了,梁軍在此時退去,要麼是為了比我們四萬人馬更大的利益,要麼就是他們的後方出了極大的亂子。”

宋柯眸色沉暗的看向五十里之外的蒼茫山影,一馬平川的原野之上忽然立起一道東西走向的山樑,那居庸關便位於山樑最為平緩之處,高大的巨石砌成的角樓城牆在黑暗之中透出黑沉沉的暗影,宋柯眸光微眯,“梁軍二十萬人馬駐紮在居庸關,圍攻我們出動十二萬,居庸關工事之中還有八萬,如此大的兵力守著,還有什麼能給他們添亂。”

程瀚的眸光也凝重起來,梁軍退得太急太快,好似那居庸關之內有什麼洪水猛獸直等著他們去救援一般,雖然在居庸關之中生亂的勢力為他們解了圍,可是當今天下,任何一方超乎尋常的勢力對楚軍來說都不是那麼好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斥候軍不斷回報,距離居庸關近一些的西面梁軍已經全部退完,而東面的梁軍也開始正式的後退,宋柯看著黑濛濛的居庸關暗影,忽然眸光一厲沉聲下令,“傳令下去,全軍向東開拔阻殺梁軍,他們要退,我們卻不能給他們機會!”

程瀚看了宋柯一眼,二人眼底俱是閃過寒芒一瞬。

情勢迅速的急轉直下,東面且戰且退的梁軍忽然遭遇到了楚軍的瘋狂反擊,第一軍的將士們本以為此戰必敗,忽然絕處逢生便有超乎超人的狠厲來,凌南軍的軍威,軍人的尊嚴,還有那一個個倒在自己身邊的弟兄,泛著寒光的劍刃刺穿梁軍的胸膛,楚軍將士們浴血不退,好似瘋魔了一般的追著梁軍的尾巴一路砍殺!

鮮血的味道濃重的瀰漫在空氣之中,一點點的沁入了這片百多年來不見戰火的土地,此刻的楚軍已經不足四萬,可是他們的聲勢卻遠遠勝過了不斷逃散的四萬梁軍,是誰說過戰場上只有瘋子和死人,刀光劍影,血刃拼殺,最直接的肢體纏鬥,最粗暴的削肉見骨,最兇殘的開膛破肚,這生死難料的戰場,不瘋魔,難成活!

月色西移,當兩個時辰眼看著就要接近尾聲,消失許久的斥候軍首領黃忠終於出現,他的眼底帶著幾分疑惑幾分訝色,說出口的話讓宋柯和程瀚頓時色變。

“居庸關之外有異軍圍攻!”

宋柯抿緊了唇線,“異軍?可是南越?”

“時間有限,屬下尚且不知異軍身份,只知道異軍人數眾多,進攻猛烈,大梁留在居庸關之內的五萬人馬難以抵擋,這才召回了圍困我們的梁軍,現如今不到十萬的梁軍困於居庸關之中,正在謀劃應對之法。”

程瀚聞言眸光一緊,“留在居庸關之內的只有五萬人馬,那麼在惠州應該還有三萬到五萬的人馬遙守居庸關才對,兩地相距不到五百里,惠州可有增援?”

黃忠眸色一亮,話出口的聲音卻帶著十分的沉重,“惠州南面的龍江絕提,阻斷了惠州駐軍對居庸關駐軍的增援,現如今的居庸關已是孤立無援之境!”

龍江決堤!

宋柯的眸色陡然間一暗,他甚至倒抽了一口涼氣,龍江乃是大梁的一條內陸江,要讓龍江決堤絕非小事,他的眸色帶上了幾分激賞與讚歎,心中對這素未謀面的“異軍”忽然生出了敬重與期待,他的唇角冷冷一勾,“不管來者是誰,居庸關已是孤立無援,我們為何不錦上添花——”

不好意思補晚了,早上回來還沒睡醒又去練車,下午回來還沒寫完又說晚上還要通宵,結果去了駕校又說明天早上去試路,姨娘又苦逼的爬回來寫完這才補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