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都察覺到出了事兒,面面相覷。

這才離開多久,葉二小姐怎麼被人這般非議?

那些話也太過惡毒了些!

還有那“逼死嬸母”,又是怎麼回事兒?

一時間幾人都不敢說話。

沈延川放下簾子:“進宮。”

“是。”

幾人忙應了,繼續向宮門的方向而去。

只是氣氛已經與剛回京的時候全然不同。

沈延川坐在馬車裡,眸色定定,陷入沉思。

他是比葉初棠晚回來一段時日,但也不算太久,滿打滿算不過大半個月。

可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出了事兒。

之前和她在石灤城分開之後,沈延川便下了令,讓黑騎衛的人暗中護送葉初棠回到京城,即刻撤離。

當時他是想,京城人多眼雜,少個人跟著,她就少點麻煩。

誰知道一時疏漏——

沈延川將那幾人的話反覆回想,幾乎已經推測出發生了什麼,但這顯然不可能。

葉初棠絕不會逼死高氏,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葉恆流放,葉明澤已死,高氏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她對葉初棠造不成威脅,葉初棠估計也懶得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但現在流言如此……她必定麻煩。

沈延川進了宮門,沿著宮道往太極殿而去。

李公公笑著迎了上來:“哎呦,世子爺!您可算回來了!陛下日盼夜盼,一聽說您回來,下了早朝就一直在等著您呢!”

沈延川剛要開口,卻忽然看到前方跪著一道身影。

那人背對著他,正筆直地跪在太極殿大門前。

沈延川鳳眸微眯:“那是……齊王殿下?他的禁足已經解了?”

李公公跟著看了過去,神色轉換,低聲道:“那倒還沒有,只是齊王殿下接連上書認錯,陛下從前日起,便允他每日在這裡跪上一個時辰。”

沈延川薄唇挑了一抹弧度,似譏似諷。

能出自己的府邸,卻說禁足未解?

跪在這裡,眾目睽睽,蕭成煊這是轉了性?

以他從前的脾氣,怎麼肯幹這麼丟人現眼的事兒?

沈延川想到了什麼:“對了,我聽說,烈王已經回京了?”

“是,世子您前腳剛出京城,烈王殿下就凱旋了,倒是真不湊巧。”李公公笑著道,“如今您也回來了,倒是能與烈王殿下見上一見了。”

果然。

蕭成祁風光回京,估計給蕭成煊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若是繼續在他那府邸裡趴著,怕是什麼都要沒了。

沈延川抬腳走了過去。

李公公上前通傳:“陛下,世子求見!”

正在門前跪著的蕭成煊聽見動靜,率先回頭看了過來。

沈延川應該是一回來就入宮了,看起來風塵僕僕,只是他容色實在出色,在外奔波月餘,竟是不見半點疲色,反而更顯得他清雋挺拔,芝蘭玉樹。

沈延川全當沒看到他眼底的敵意,從容見禮。

“殿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蕭成煊看見他就心中暗惱,連帶著說出口的話也陰陽怪氣。

“哪裡。比不得世子千里奔波,何其辛苦。”

沈延川笑了笑:“奉命而去,不敢言苦,只是盡臣子本分罷了。”

“你!”

蕭成煊說不過他,一不小心又要給自己挖坑,終於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裡面傳來穆武帝的聲音:“讓他進來。”

沈延川頷首示意,便進了太極殿。

穆武帝正坐在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