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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此時,瞿刃手中正拿著一份密函。他的目光冰涼地落在紙面上,心中卻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紙片在他的掌中被團捏,褶皺地一塌糊塗。雲莫白,這個名字他記住了……
第三十四章 錦瑟之殤
白粉著底,胭脂著色,石墨畫眉,口脂塗唇,眉心貼花鈾,雙頰點面靨,烏髮高盤,珠釵斜插。一身鵝黃色的裙裝,恬淡而不失典雅。錦瑟對著鏡中的自己甜甜地一笑,他說過,她穿這個顏色最美。
將他送給自己的玉佩掛在腰間,那個烙在她心上的男人,怕是再不能見了。坐在桌前,她想起昨晚與雲莫白的對話:
“你利用我?!”其實她沒有憤怒的理由,畢竟做奸細的人是她。但她卻不得不憤怒,戰事的程序已經明白地告訴她,景國的失敗是因為瞿刃相信了她送去的錯誤情報。雲莫白害她誤了瞿刃的大事,她如何不怒?
雲莫白的回答也很合理:“是你先利用了華風。”
是的,她沒有指責的權利。所以她只能慘白著臉,將手按在桌面上試圖制止顫抖。“你是來抓我的?”
“拿人是刑部的事情。”
“不抓我?那你來幹嗎?”
雲莫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是景國撫遠人,本也是書香門第,父親卻考不到功名,改行經商,結果被人騙盡家財。你五歲被賣,天生麗質又聰明伶俐,被瞿刃相中,培養成高階細作送到玄國。我說的對嗎?”
“雲尚書查的自然沒錯。”
“你愛他?”
驚!
“你奇怪為何我看的出來?”雲莫白笑笑,說道:“你說你會按照男人的喜好裝飾房間,起初我以為你指的是皇甫熊衍。可皇甫熊衍倒臺之後你依然如此,所以我覺得還有其他人。而剛才你會那麼激動,便說明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景王。如果沒有感情因素,一個細作被敵國發現,又怎麼會反過來指責揭發她的人呢?”
“雲尚書果然聰明。”
雲莫白盯著她的眼睛問:“這麼多年,值嗎?”
她笑了,無憾的笑了。
所以即便她沒有回答,雲莫白也不再問。只說道:“兩國議和的時候歐陽豐提到了你,你想知道景王是怎麼說的嗎?”
還是那樣地笑著,她搖了搖頭,“不用了。”
雲莫白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惋惜又似乎有些哀傷。最終說道:“明日刑部會來拿人。”
錦瑟坐在桌前,嘴角掛著與昨晚相同的笑。雲莫白真的與別的男人不同,別的男人愛慕她、利用她,但云莫白理解她。她問自己,如果她在遇見瞿刃之前先遇見雲莫白,那麼今日會是怎樣?可這是世界沒有如果,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酒杯就擺在面前,五錢的杯子此刻在她眼中卻是深不見底。她似乎看到了十三歲的自己,素釵羅裙,在庭院中輕舞翩躚。不遠處,他站在樹下溫柔地笑著。風一吹,梧桐葉落了一地,年少青春。
她取下中指上那枚翡翠戒指,挑開戒面,白色的粉末落入杯中。將戒指重新戴好,她在酒杯中斟滿了桃花釀。以後,不夜樓再也沒有桃花釀。
夏末的風吹動紗簾,女人躺在潔白的床榻上,精心整理的妝容將她的美麗留到最後一刻。只是唇角的一抹鮮紅彷彿塗偏的胭脂,格外扎眼。桌面上,酒壺旁一隻空杯,安靜地放在那裡。
“你對太后說,你去找錦瑟是為了勸說她招供、將功贖過?”雲軒閣內,墨子嵐的聲音並不愉悅。
雲莫白恭敬地答道:“是。”
“哼,你說本宮會信嗎?”
雲莫白已經很久沒從墨子嵐口中聽到本宮二字了,如今聽到還真覺得有點兒刺耳。“臣對公主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