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司馬十七郎不願與孟氏聯姻了,就是盧八娘也不想與孟白做親家。誰會願意將來參與到孟府的亂事中去呢?

正在盧八娘打算想個藉口將崔六娘送走時,又有人進來傳話,“孟府的小娘子來接母親。”

孟慧娘就在通傳聲中走了進來,她身著淡雅的淺藍色春裝,頭上只插了兩根青玉簪,落落大方地給盧八娘行禮,進退間不失風度,“請王妃恕罪,母親這些天太過勞累,恐怕精神太過疲憊,身子也撐不住,慧娘特來接母親回府。”

真看不出孟白和崔六娘這們的性格竟然能有性格這樣堅強的女兒,孟慧娘當然知道母親來淮北王府為的是自己的親事,現在她出面將母親接回去,則是直接表達出她不想靠著祈求來實現這門親事的意思。

所以孟慧娘雖然態度謙和恭敬,但神色卻帶了些倔強和冷漠,拿出帕子替崔六娘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扶著她的手臂不失禮貌地道:“母親,一大早就來淮北王府,也該讓王妃休息一會兒了,我們向王妃道別吧。”

盧八娘將慧孃的神情全部看在眼裡,也精準地發現了她巧妙地用脂粉將眼睛周圍的紅腫蓋上了,但眼睛裡的紅絲卻完全出賣了她哭了很久的事實。這讓她也不禁生了些憐憫之情,孟白確實是個坑女兒的貨呀!

崔六娘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心裡有什麼不明白的。也是,有那樣一個不靠譜的父親,就是硬賴著嫁到淮北王府,在眾人不屑的目光中,又能過什麼樣的日子呢?更何況淮北王府哪裡是好賴的!

自從淮北王進京後,京城裡有多少人家都盯上了淮北王父子三人,想淮北王側妃位置的,想當世子妃的,還有看上了郡王的,可是淮北王府的人並不是用女色就能誘惑的。聽說就連皇上想往王府塞個人都沒有成功,憑孟家的實力就想也不用想了。

“母親是該走了。”崔六娘苦笑了一下,然後向盧八娘道:“實在對不住了,還請王妃寬恕我的打擾。”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母妃,楚王想要一個我們府裡的玻璃球,我只好回來取……”旭兒大步走了進來,一跨進殿門便向盧八娘說道,然後他就像剛剛發現崔氏母女也在似的,躬了躬身道:“不如舅母和表妹在此,實在失禮了。”

盧八娘看看兒子,他臉色略有些潮紅,呼吸略帶了些急促,後背有一兩處汗水已經透過了輕薄的衣衫,很明顯是外面急著趕回來的。

為了楚王那個不懂事的王爺,旭兒會回來給他取玻璃球?那是不可能的!旭兒從來都瞧不起楚王,也不屑與那個蠢材在一起說話。

可是他大約只來得及找到這麼一個蹩腳的藉口了。

看著兒子眼中執著的目光,盧八娘笑道:“看把你急的,趕緊先去洗一下,換件衣服,至於玻璃球,你自己屋裡也有吧。”就在旭兒的臉已經全紅的時候,盧八娘又補充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要母妃那個最大的?”

“我不熱,不用換衣服了”旭兒已經抬起眼來看著母妃,雖然還帶著羞意,但目光特別的堅定,“那個母妃可以給我嗎?”

淮北王府管理也許不是最嚴的,但一定是最有條理的,淮北王妃在接見客人時,斷不可能沒有人告訴旭兒,發生了讓他誤闖的事件。至於玻璃球,盧八娘這裡其實只留了些送人用的,真正最大最好玩的,還是在三個兒子那裡。尤其因為世子的社交最多,旭兒所得的也最多。

盧八娘看了看兒子,然後讓人去自己屋裡拿一個玻璃球出來,“拿去送給楚王玩吧。”

旭兒接了玻璃球並沒有如他剛剛急匆匆到來般地離開,這一會兒他已經神清自若了,看似隨意般地問:“看樣子舅母和表妹要回府?不如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敢勞動世子。”孟慧娘道。

幾乎同時,崔六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