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酒,不知道在聊些什麼,不過既然都是男人,內容也就可想而知了。姑娘們聚在一起,肚子沒有墨水的,就繡繡花、做做女紅,有點才華的,可以吟幾句應景的詩詞,還從隔壁樂臺裡叫了一個彈琵琶的樂伎過來伴奏呢。

說到這裡,要提一下,在宋代,所有的詩詞都是有相應的配樂的,尤其是宋朝,每種詞牌都有一支曲子。楊曼最初穿過來的時候,聽著還覺得新鮮,這些歌曲,因為蒙古鐵騎的侵略,已經全部失傳了,到後世也只能想像一下古人的浪漫歌詠,不過聽多了,便不覺得稀奇了,說實話,楊曼覺得自己哼的那些民歌小調要有意思多了,因為變化多。

宮商角徵羽,中國古時的音律是五聲,後世有哆來米發索啦西哆七個音階,單就變化而論,顯然七個音階要有五聲音階的變化多得多,而且後世還有電子合成的混音。

當然,這並不是古人的音樂不好,而是在宋代,配合詩詞而譜的曲子,還屬於雅樂,也是就傳說中的陽春白雪,必須要有點音律底子的人,才能聽得出好來,而楊曼,她最多也就是哼哼小調了,她喜歡的是當時被人稱為俚音的曲子,是那些流傳在社會底層的人們創作出來的民間小調,後來,懂得陽春白雪的人都死在鐵騎之下,於是就只剩下了那些俚曲兒,成為了後來的元曲的雛形。

被普通人民認可的,才是真正永盛不衰的,這句話在這方面得到完美的體現,下里巴人生命力永遠在陽春白雪之上,所以它們更容易流傳下去。

讓楊曼去體會這些雅樂的深奧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坐在角落裡,敲敲核桃,磕磕瓜子,吃吃茶水,跑了幾回廁所之後,她實在喝不下茶了,乾脆就挪到高氏後面看她打葉子戲。

葉子戲就是後世麻將的雛形,楊曼原是不懂的,不過穿越過來以後,被高氏拉著打過幾次,也就學了點皮毛,精通是談不上的,蹂躪蹂躪新手還是能做到的。

看了一會兒,方氏推說累了要歇會兒,就把位子讓給了楊曼。

楊曼當時就一腦門子冷汗,這一桌子可都是葉子戲的高手呢,方氏這根本就想害她輸錢嘛。想是這麼想,可也不能說不玩,只能硬著頭皮坐下來。

打了不過五圈,她已經輸了快一貫錢,於是高氏便笑道:“你有多少錢,夠這般糟踏,快去換回你五嬸孃,跟你這樣的低手玩兒,我們也覺著沒意思。”

於是,楊曼趕緊千拜萬託的,把坐到一邊和吳珍芍說話的方氏給請了回來。

方氏一回來,便對高氏道:“向來知道你疼兒媳婦,今日可算是見著了,她才輸了那麼點錢,你便心疼了,著急把我請回來,也不怕這股子輸氣染到我身上。”

高氏道:“看你說的,我只是嫌她玩得不好,沒趣罷了,若你怕沾了輸氣,那我也不擔這袒護她的名頭,一會兒你輸的,全算我的。”

那邊蘇氏插言笑道:“說什麼輸不輸的,不過都是玩兒罷了,不如大家重新換了座位,管他什麼輸氣贏氣,都拋了去,今兒誰輸誰贏,各安天命。”

方氏馬上接道:“這話有理。”

於是這一桌玩葉子戲的,便真個換了座位,重新玩起。

楊曼再不敢在她們身邊待著,一邊心疼她輸掉的一貫錢,一邊溜達到吳珍芍身邊。小姑娘剛被方氏糾纏了一會兒,正鬆口氣呢,見楊曼來了,又有些緊張,抓緊了手中的帕子。

“反正閒著也閒著,我又不懂詩詞,又不太會繡花,看你一個人坐著也無趣,不如咱們兩個就湊一對兒,我現在就教你做藥膳,你也湊和著學學,可好?”

吳珍芍聽她這話,緊張稍去,低聲道:“自是極好。”

楊曼便先從做藥膳的要點講起,先講怎麼挑選藥材,這才起了個頭兒,便被王秀娘一眼瞧見,強拉著陸氏也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