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經武低聲問:“可覺出他們有何異常之處?”

沈慄搖頭道:“只是愛打聽了些,倒還算正常。”

“愛打聽便不是什麼好兆頭,”才經武道:“說不定就是想刺探訊息。”

沈慄道:“平日有事只在太子處所便解決了,大多事情多米不知詳情,沒什麼能透露給他們的。”

才經武皺眉:“你這隨從可靠嗎?”

沈慄微笑道:“雖然事出有因,多米父母的死卻和學生有些關聯,學生自然要照顧好他。至於他心裡怎麼計較,學生卻不在意。如果萬墩兒打著刺探多米的主意,怕是要失望了。”

多米是半路出家,又有多昌澤夫婦之死這個問題,沈慄一開始沒打算過叫多米成為自己的心腹。沈慄只管儘自己的義務,供多米讀書習武,給他一份前程,至於多米到底忠誠與否,沈慄並不關心。

他待多米雖稱得上親近,但一些機密事,多交給竹衣,多米並不清楚。故而沈慄也不怕多米是否會向萬墩兒透露什麼。

才經武點頭道:“所謂‘機事不密則害成’,你心中有數就好。”

“多謝大人提點。”沈慄謝道。

“你向來行事縝密,咱家不過贅言而已。”才經武笑道:“倒是今天的太子處所的午膳,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想到讓那浩勒去見曲均?”

沈慄低聲道:“羊肉和百合一起吃,的確會致腹瀉,只是不會那麼迅速又嚴重。”

才經武面色微妙:“莫非你還在其中加了料?”

沈慄點頭道:“放心,是雅臨拿出來的秘法,丁柯查不出來。“

才經武愕然,雅臨出手,只怕是後宮裡的手段,丁柯便是疑心膳食裡被人做了手腳,回去找郎中診治,也是看不出端倪來的。

“那太子殿下……”

沈慄用奇異的眼光看著才經武:“才大人不會覺得太子殿下真的就食用了有異常的菜餚吧?殿下千金貴體,誰敢叫殿下真的來上一出苦肉計?”

太子用膳都是分食制,看似一個盤子裡舀出來的,卻未必是一樣的東西。

才經武還是滿臉疑惑:“折騰了這麼一出,咱家原本還以為是為了爭取叫太子殿下和曲均單獨見面,結果卻是那浩勒?”

“沒有時間,”沈慄道:“丁柯就是為了盯著曲均與太子相見的情況,叫他們分開太久,丁柯必然不安,因此時間越短越好。更重要的是,無論太子殿下還是曲均,都沒指望直接從對方那裡直接得到有用的東西。”

“太子殿下答應與丁柯等人和解,丁柯必然忍不住向曲均炫耀。”沈慄道:“以此來打擊曲均的心志,而從曲均的病情來看,他受到的打擊絕對不輕。

才經武恍然:“曲均早就得知太子殿下倒向丁柯,因此也不會再寄希望於太子殿下。”

“起碼不會輕易試圖向太子殿下陳情。”沈慄笑道:“為了不教丁柯擔心,太子也沒工夫來說服曲均。因此去見曲均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那大人。兩人也未長談,只一問一答說了兩句話。”

那浩勒素有鐵面的名聲,如果說東宮隊伍中還有誰能反對太子與丁柯的合作,非那浩勒莫數。

那浩勒只對曲均簡短的說了一句話:“本官無力阻止太子殿下接納丁柯與安守道,但若得到一些三晉的實際情況或證據,本官一定會上奏萬歲。”

“曲均就信了?”才經武奇道。

“他沒有別的選擇。”沈慄道:“東宮伴讀們是絕對服從太子殿下的,晉王府一向中立。”

“至於咱家,曲均那種清流是看不上的。”才經武冷漠道:“唯有同樣身為清流,又素來不講情面的那浩勒才能信任。”

沈慄默然。

才經武嘆氣,又問:“你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