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王賁與楊端和之爭(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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賁所說,水淹匈奴才是最快的平定之法。
「卻不知,將軍要以何法平定匈奴!」楊端和最終還是忍不住的詢問。
如有可能,他想盡可能的阻止王賁。
王賁面無表情的回道:「速平,匈奴之亂,不能拖的太久。」
「遲則生變,無論何時,咸陽必須有足夠兵力來戍守和應對天下各地之亂。」
「無論何時,我秦國都要有一支可以隨時調動的可戰之兵。」
「將軍應該明白,戰亂會因為時間的跨度而被漫延,越久,戰亂所波及的範圍就會越大,他不會因為叛亂被壓制在一地而停止擴散,只會因為時間而變得更大,直到無法收拾的時候。」
「匈奴之亂拖住了河東六郡的兵馬,也將關中兵力困在了臨晉防線,面對如今天下紛亂,不止要防備百姓的叛亂,更要防止有亂臣賊子乘機作亂。」
王賁沉聲道:「將軍以山地限制匈奴騎兵,再以圍困斷其糧草,長久,匈奴騎兵無力支撐,不攻自敗,這固然是必勝之策,可將軍卻忽略了,圍困十萬匈奴,何其之難,徹底剿滅十萬匈奴騎兵,何其之難,凡行圍困之策,必以數倍之兵圍困。」
「面對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匈奴騎兵,圍困未必就能困住,此舉同樣無法完全保證剿滅匈奴。」
「而將軍之策,是要圍困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亦或者三個月,幾十萬兵馬圍在平陽這巴掌大的地方,難道秦國其他之地就不管了。」
「軍事之事需要果決而行,戰亂之爭需迅雷之定,只有將戰事轉為政事,方能安定人心。」
「縱然河東糜爛,那也要遠比河東陷入長久的戰亂不休要穩妥。」
說著,王賁不給楊端和任何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將軍難道沒有想過,圍困在平陽高地的這近三十萬大軍,每日之消耗,還不是徵發民夫來運送糧草。」
「而供應三十萬軍馬的糧草,需要四十五萬的青壯男子來運送糧草,而這些人,必然要從河東之地徵發。」
「這同樣是勞民傷財之舉,三個月,足以讓河東百姓不事其他。」
「將軍不妨想想,若匈奴之亂三月未定,河東郡守為了河東農事,會如何對待河東百姓。」
「其實,無論何策,河東陷入戰亂之中,糜爛是註定的。」
王賁也是拼了,窮盡詞彙的再次向楊端和闡述自己的觀點,為的,讓楊端和同意。
這樣,他能少許多麻煩。
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戰爭永遠是災難的開始,一地有戰爭周圍必糜爛,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左右的。
「可將軍所行之策,無異於屠戮我秦國百姓,淹沒我秦國土地,將軍如何能下這樣的決策!」
「圍困匈奴只亂平陽,放水淹河谷,河東將變成一片河澤,當初水淹大梁的慘狀,將軍難道還沒有體會嗎?」
「黃河水幾近淹沒了大梁的城牆,大梁城成為了一片澤國,百姓的屍體飄在湖面上連綿無邊,隨後爆發了疫病千里無人煙,一戰魏國人口近三成死在了那場戰亂之中。」
「以百萬為計的百姓枉死,其中之慘狀,將軍難道還要在我秦國的腹地,在我秦人的身上的再上演一次?」
「這一淹,淹的是我秦國安定天下,令天下太平之心。」
「當年武安君長平一戰,從此趙人視我秦人如仇寇,百世不解。」
「當年大梁一戰,魏人恨我秦人如族仇,百般努力難以消除。」
「而今,若按將軍之法,水淹河東,難道要看著秦人視我秦國如
賊寇,日日覺我秦國要害子民,這一淹,淹的是我秦國幾百年積攢的國運。」
「將軍,深思,勿以目的而亡根,秦人才是秦國的根,視秦人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