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該如何處置?”

廖樂言道:“原運轉司時,是上報布政使司,再由布政使司令州府派官差查剿,不過多半成效不大。”

“去走一趟吧。”於枕嘆道:“這些商人們不是要試探態度嗎?咱們就做出個態度給人看。況且,也要知道布政使司的意思。”

“雜家與那邊相看兩厭,只怕去了反而要拖後腿。”廖樂言立時道。

於枕看向沈慄,沈慄恍然,敢情是把自己叫回來跑腿的。

自從劃出稅權,布政使司便不愛搭理市舶司了。於枕到底在官場中混跡多年,知道衙門裡給人“冷遇”的手段。於枕覺著自己身為市舶司的最高長官,不適合跑去被人晾著磨時間,廖樂言有心結,到了那邊容易被人激怒,思來想去,還是沈慄合適。

於枕囑咐道:“此行並不指望布政使司真能派人襄助,專為教相關者知道咱們態度堅決。”

沈慄應道:“下官明白。”

今日布政使司果然繁忙異常,從布政使姜大人到看守大門的小吏,都有要事纏身,沈慄從上午等到散衙,只等來小吏賠笑:“哎呀,今日訪客太多,竟沒輪到大人,要不,您明日再來?小的一早為您通報。”

沈慄微笑道:“不妨,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今日本官來的確實晚些。”

“不敢當。”小吏點頭哈腰,送沈慄出來,卻見沈慄的隨從抱來一卷兒鋪蓋,在衙門口前安置好,又搬來矮桌,茶水點心一擺,沈慄席地而坐,開始吃喝。

小吏的眼睛都要瞪出來:“沈大人,您這是……”

“打地鋪啊,”沈慄笑眯眯道:“你沒聽說過?唔,這還是我來齡州之前從戶部衙門學來的,那兒見天都是打地鋪的。”

“打地鋪?為……為什麼?”小吏吃吃問。

沈慄悠然抿了一口茶,見四周有人圍上來觀看,微微提高聲音道:“為了牌號!說起來,戶部衙門忙啊,凡是要銀子的,大多要經過戶部。各位想,這要錢的太多,每日裡都有排不上隊的,第二天再來排,又要重新開始,沒準兒就有個倒黴的還是排不上。”

“所以就有人想出了打地鋪的辦法?”人群裡有人笑道。

“著啊。”沈慄一拍矮桌,笑道:“夙夜排隊,總有輪到的時候,省時省力不敢說,至少省心。”

沈慄這番話意有所指,那小吏一扭頭,跑進衙門裡。

姜寒正與烏慶在後堂喝茶。

“轟他走!衙門之前醜態百出,快些讓他離開。”烏慶怒道。

“不可,戶部衙門前打得地鋪,布政使司衙門前怎麼就打不得?”頓了頓,姜寒奇道:“戶部那兒晚間真有打地鋪的?”

烏慶愣了愣,他沒有去戶部要銀子的經歷,哪能知道究竟有沒有。

“現下圍著的人多嗎?”姜寒問。

“回大人,確實不少。”小吏道:“都在那兒看新鮮呢。”

如今下是正是散衙的時候,沈慄又是跑到大門之外打地鋪,如此官也好、民也好,跑來瞧熱鬧的人很多。

姜寒揹著手踱了幾圈,轉身道:“去看看。”

衙門口被圍的裡三圈外三圈,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見是布政使來,人群稍稍散開,好讓姜寒看見裡面。

沈慄正自桌前站起,笑眯眯給姜寒見禮:“大人散衙了。”

姜寒點點頭,仔細打量沈慄。見他神情自若、狀若無事,心下倒有些佩服。身為官員,有勇氣當眾出醜,扛個鋪蓋來打地鋪,也是不易的。這沈慄為了市舶司,著實肯下力氣。

“沈大人,您這麼做成何體統?”烏慶道:“布政使司衙門之前,眾目睽睽之下,大失為官風儀,難道就不怕有人參你嗎?”

沈慄微笑問:“烏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