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隻雪白的手掌合在一起,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艾爾打量。

「知道了。中午的會議無足輕重,本來就不打算參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艾爾沒有逃避米娜的注視,反而轉過頭,和她面對面。

「昨天,還是和那個人一起睡嗎?」

「最近每天都這樣,不是嗎?」

米娜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她臉上露出落寞的表情,引起艾爾的注意。

男人溫柔地過來,和她坐在一張沙發上。

「怎麼了?」

「沒什麼。」

「要瞞過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你是善於隱藏自己的心理醫生,米娜,還是直說吧。」

如果艾爾兇惡地逼迫的話,米娜還不至於投降。但是,恰恰是因為他溫柔地態度,假如不直言,內心就會充滿愧疚。

眼前的男人,還是如二十年前那樣,容易令自己心軟。

「你花在凌衛身上的時間太多了,艾爾,我很擔心。」

「我們又要討論這個問題?」

「心裡灌輸是互相作用的。」米娜的神態有幾分認真,「凌衛也許在被慢慢改變,但是你呢?你肯定自己不會受到影響嗎?昨晚的事情,我透過監視器看見了,我也看見了,你抱著他入睡的樣子。」

「讓他在我手裡射精,只是一個必須的策略。這裡面沒有牽涉任何感情。」艾爾輕描淡寫地笑了。

真的嗎?

米娜在心裡反問著,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可昨晚,她在螢幕裡看得很清楚,凌衛痛苦地掙扎著,呻吟著在艾爾掌中射精時,艾爾眼底灼熱的慾望。

這個男人,並非像機器一樣冰冷,像電腦程式一樣一絲不苟,他也有男性本能的慾望,也在這場心靈的劇戰中搖擺,掙扎著,卻最終控制了自己。

為什麼?只能是衛霆?

分離了二十年,她終於和仰慕的男人重新在一起,雖然並不是以她最希望的那種方式。她不想和艾爾天天為了另一個男人爭吵。

何況,他是那麼的一心一意,做著他瘋狂迷離的夢。

每天晚上,她透過監視器,都能看見他抱著那個不知該稱為凌衛,還是應該成為複雜人,甚至是成為衛霆的男人,睡得如此恬靜。

他奪走了凌家孿生子的愛人,當凌衛清醒時,折磨凌衛,凌辱凌衛,而又在凌衛昏睡後,用最深沉的愛意和臂膀,摟著凌衛,珍惜著凌衛。

午夜時分,在床上相擁的兩人。

痛苦和幸福,這兩種水火不相容的神情,同時出現在艾爾那張英俊剛毅的臉龐上,令人驚訝的融為一體。

正如艾爾在囚室裡質問凌衛那樣,有時候,米娜真想回問艾爾——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衛霆,畢竟已經死去二十年了呀。

「我上次說的那個方法,什麼時候實施?」米娜舉起手,攏了攏肩膀的頭髮。

「暫時不打算使用。」

「為什麼?」米娜問,「你也認可,說這會是很有效果的方式。」

「可是太殘忍了。」

說出這句話的艾爾,沉默片刻,無奈地微笑。

因為是在米娜面前,所以才脫口而出。

看來,被冰凍了二十年的自己,還是不夠老成。

「抱歉,我並不是你說你殘忍,米娜。」艾爾站起來,幫米娜倒了一杯鶴舞果酒,遞到這位中年女性的手上。

就像他每次安撫她的時候做的那樣。

艾爾低緩地說,「我知道,對於凌衛的這件事情上,最殘忍的人其實是我。可是,你所提出的方法,我要再考慮。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想使用。」

「我尊重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