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這很正常。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想找到凌涵,看看他發生了什麼事。」

小兒子可能出事,凌夫人虛弱的心臟幾乎炸開來,立即感到呼吸困難。

一天之內,先是凌謙,後是凌涵,作為母親的凌夫人,身體已經難以承擔如此慘重的刺激。

「媽媽!」凌謙一個箭步衝向前,把搖搖欲墜的凌夫人扶住。

「不用管我,這裡是醫院,醫生會照顧我。去找凌涵。快去!」

常勝星軍部大樓,地下四十叄層的極限審問室,室門上方「使用中,擅入者軍法處刑」的一排字,終於黯淡下來。

輕微的咔嗒一聲,厚重的金屬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從裡面走出來的幾名軍官,臉上都掛著疲累的黑眼圈,眼睛裡滿是血絲。每個人的神情,幾乎都帶著一種,懊惱、沮喪、同時也悵然若失的怔然。

之前的十二個小時裡看見的一切,太令人震撼了。

指尖還在恐懼地顫抖。

彷佛在極限審問室內被槌骨瀝髓的,不是那個綁在審訊椅上的人,而是他們這群審問者。

大家呆站在地下層陰冷的走廊裡,沉默了很久後,其中一位軍官,才用複雜的語氣說。「看來,只能到此為止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調查組的負責人,衡吾越中將,剛好從審問室裡出來。

他是調查組裡最後一個從裡面出來的,現在,裡面就剩下審問者和醫療人員了。

看見中將出來,組員們紛紛靠攏過來。

有人猶豫地問,「長官,那我們現在……」

「現在什麼都不用做了,回家睡覺吧。」衡吾越中將也是一臉疲倦,揉了揉僵得發酸的臉,對他的調查小組說,「都回家,休息。審問已經結束,就像樂治少校說的那樣,看來,只能到此為止了。」

讓長官聽見自己好像認輸似的話,樂治少校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但衡吾越中將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揮手要大家解散。

奈爾林中尉也跟著同僚轉身,打算離開,不過,他又轉了回來,問衡吾越中將,「長官,那您呢?」

「我還有一些公務要處理。」

奈爾林中尉點了點頭,卻沒有挪動腳步。

「中尉,你還有什麼事嗎?」顯然,衡吾越中將注意到中尉有話想說。

「長官,我想申請留下。」

「哦?」

「我是說,凌涵准將正在接受治療,我希望可以留下。」

「為什麼?」

「我答應過凌涵准將,整個審問期間,我會寸步不離。雖然審問已經結束了,不過我覺得,在他甦醒之前,或者說,在確定他恢復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我不應該離開他。」奈爾林中尉鏗鏘有力地說。

他猜想到這個要求可能會被拒絕,但他準備據理力爭。

可是,衡吾越中將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好吧。」

「謝謝!長官!」奈爾林中尉驚喜地敬了一個禮,立即就走進了審問室的門。

看著下屬消失的背影,衡吾越中將滄桑地笑了笑,走向幽深的長廊深處。

坐著快速電梯上升回地面,走出軍部大樓時,滿天繁星彷佛一床厚重的點光被,向衡吾越中將很有分量地壓下來。

讓人產生瞬間的眩暈感。

這是難免的。

一直待在幾百米深的地下,神經又緊繃了十二個小時,熬到現在,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四點。

這一刻,年過五十的中將仰頭凝望那些不知道多少光年以外的星辰,不由產生自己正在老去的感嘆 他已經,做了叄十年的軍人了。

滴滴!

通訊器上傳來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