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身子微微一震,搖頭道:“小骨,你記住,人有多大的能力,便要負起多大的責任。如果僅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逃避應有的責任,那便是罪孽。想要拋開一切,自由的活著,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師父我,雖然不喜歡這些事情,卻也沒有什麼事情是喜歡的。所以,不管以怎樣一種方式活著,對於師父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花千骨的心猛然揪痛一下。

“人有時候無慾無求或許是一種悲哀,為了沒有憂愁,同時也捨棄喜樂的代價或許是有一點太大了,所以得道飛仙,不一定就是什麼好事。小骨,你命中註定崎嶇坎坷卻又波瀾壯闊,或許外面寬廣的世界更加適合你,長留山對你而言,太小了。”

花千骨一聽,嚇得立馬跪了下去:“我不要,我哪都不要去,我只要留在師父身邊。”

白子畫彎腰扶她起來,這才看見她仍穿著單衣。小心的拍去她膝蓋上的雪,解下身上雪白的披風替她繫上。

“怎麼穿這麼少,不要著涼了。師父只是突然感慨說說,又不是要真趕你走,看把你嚇的。”

花千骨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委屈的抬頭看著他。

白子畫看到她臉上的王八,差點忍俊不禁。而坐她肩上的糖寶,正在對他擠眉弄眼的一臉壞笑著。

白子畫揚起嘴角,替她一點點擦去臉上的墨跡,兩人彷彿兩座凝結在露風石上的冰雕。花千骨半點都不敢動,生怕驚走了師父這一片刻的溫柔。

花千骨就這樣簡單的在絕情殿生活,師父很少親授她些什麼,最多隻是她練錯的地方提點一二,將她導回正途。也從不對她多做何要求限制,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扔一堆書給她讓她自己看。

她一開始不明白,後來才發現,那些大量死記硬背灌入她腦中的知識在逐漸潛移默化中被她吸收理解,讓她變得無比的博學廣達。那些艱難生硬的古籍秘法,沒有人教授,她理解起來甚為吃力,可是慢慢的學習過程中,她的領悟能力和學習能力卻遠比其他人強上許多倍。之後不需要人指點,很多難懂的修煉之法她都很容易的得其門而入。

她終於明白師父的良苦用心,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手把手的教她,只會讓她永遠在自己的影子之下,很難有突破。而且道心修煉,口訣秘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理解,師父不想把自己所認為對的強加於她,而是希望她以自己的理解去修煉去提高。而且從未硬性要求她什麼,只是給與適當的監督。是希望她在沒有鞭策,沒有依賴他人的狀況下也可以自己學習,有自己的規劃,刻苦修習的過程中也能過得輕鬆自在。

說起來師父真的沒有教她學過什麼,可是教給了她了最重要的學習的能力。

雖然一開始的時間裡,她的修為比霓漫天,甚至輕水都落後了很多。

可是之後一日千里,很快便突破了勘心的境界。在長留修煉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能有此大成,這是長留山百年都未曾有過的。

更奇妙的是,人家的宮花,宮玉什麼的都是自己所屬的那個系的單一色調,她的宮鈴卻竟然慢慢變成了金木水火土五色的。掛在劍上流光四溢,光彩灼人。

看著自己彩虹一樣好看的鈴兒她不知道有多歡喜。她知道是師父調節了她體質的影響,讓她修行五行術,無一不可偏廢。因此雖然她沒有特別拿手的五行術,攻擊力也一直不強。可是隨著五種法術的同時緩慢提升,之後越來越快,越來越強。她不管遇上何屬性的高手,都可以相生相剋。

這時候花千骨才真正的體會到,她遇上的,是世界上最好最厲害的一個師父!

一轉眼,在長留山又平淡的度過了三年。

花千骨已經17歲了,可是容貌始終停留在14歲未發育的孩童模樣,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