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楚鈞俊目中閃過一抹焦慮,他試探著靠近她,可是她尖叫著不允許他靠近。怕她傷到自己,他只好作罷。退開幾步,他著急地喊道:“你冷靜點!”

安寧終於冷靜下來,她發現自己竟然穿著睡衣坐在地毯上。楚鈞就在旁邊乾站著,他沒有靠近過來,也許是怕她太過吵鬧引來家人的圍觀破壞了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溫馨假象。

沒錯,就是假象!什麼寵溺什麼專情什麼溫馨,統統是他刻意營造的假象!

突然一個念頭像毒蛇般鑽進了腦海,再也揮之不去——蘇蘇不能生育!蘇蘇不能生育!蘇蘇不能生育!

他為了蘇蘇的離棄,單身這麼多年,直到再也抗不住家族的壓力找到了她安寧閃婚。領了結婚證後,他迫不及待地讓她懷孕,就等著孩子落下,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也許,她生男孩就會跟她結婚,如果她生女孩,就會繼續拖著,然後讓她繼續懷孕,接著生孩子,直到生出男孩為止。

當然,還有另一種更壞的可能。也許在他對她失去興趣之後,會拿張支票打發掉她,然後轉身找別的女人接著完成這個任務。而且就算她生的女孩也要被他帶走(也有資格繼承股權,只是額份小一些)。她就像一塊被用髒的抹布,直接丟棄進垃圾筒,他連一眼都不會看。

當然,因為蘇蘇的出現,害死了未出世的孩子,破壞了他的全部計劃。他非常生氣,但絕不會捨得傷蘇蘇一根頭髮(蘇蘇親口說過,從前她掉一根頭髮他都會心疼半日)。所以,他故意當著安寧的面,讓傑拉爾德帶走了蘇蘇。那只是表象而已,誰知道傑拉爾德有沒有真正的帶走蘇蘇,也許剛出門口,就被他的保鏢給劫住了。

他為了騙她,就演了這麼一齣戲!哄她說已經把蘇蘇送給了別的男人,讓她別再提她!其實,全是騙局!

就因為他深愛蘇蘇,又為遺囑的內容所迫,不得不繼續跟安寧繼續虛無委蛇,營造著對她餘情未了的假象。結果,她就真得該死的心軟了!

她竟然沒有底線的原諒了他,轉身投入了他的懷抱,還自以為甜蜜幸福,卻不知道自己在他的眼裡始終只是個代孕的工具而已!而在他的心裡……她根本就從未入過他的心,他的心裡只有蘇蘇。

在他的面前,她不敢提起蘇蘇,否則就會有一場浩劫等著她!上一次是離婚大戰,這一次……天知道還會有什麼等著她!

騙子!騙局!都是騙人的!

突然之間,她有些懂了白雯珊的憤怒和痛苦。也許,白雯珊是知道某些內情的,但是卻有苦說不出。這些豪門裡的男人什麼事情都想得出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白雯珊看待楚鈞和曹一鳴的眼神是同樣的痛苦和痛恨,可見她被他們倆傷得很深。否則,以白雯珊的身份地位,決不可能如此失態。畢竟這麼一鬧,作為上流名媛的她可能身敗名裂,再不能嫁入嫁門為婦,代價十分慘重。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安寧抱著自己的頭,痛苦地無法自拔。她緩緩後退,直退到牆根處,脊背抵著冰硬的牆壁,無助地緩緩坐下。

“寧寧!”楚鈞想不到安寧的反應如此強烈,太出乎他的意料。又是心疼又是焦急,都不知道該如何哄勸她。“寧寧,你別靠著牆壁,太涼了!”見她不肯聽,他只好拿了個抱枕丟給她,讓她墊在腰後。

可是安寧不肯理睬他,她抱緊自己的身體,仍然低頭冥思著什麼。

“別賭氣了,來,上床去躺著,我睡書房!”楚鈞試探著想再靠近,可是當他剛剛觸及她,就惹來她瘋狂的尖叫。

“滾開!騙子!你這個騙子!”安寧沿著牆壁不住地後退著,她退到衣櫥時,就起身去衣櫥裡拿衣服。

“你要幹什麼!”楚鈞見她急手急腳地收拾衣服,不由更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