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棋譜,這時多看了一眼,才知道不是。

拿起一本,江鼎讀道:“賬簿……賬簿?”他驚異的看著甄行秋。

甄行秋笑道:“是啊。山府的產業都要在這幾日交接,尤其重要的就是賬目交接。我為父親分憂,自然責無旁貸。只今天一天,就要做許多工作。有道是先入為主,前幾日的處理最是重要,這幾日若是做失誤了,往後不知要多少工作才能補得回來。”

江鼎猶豫道:“你莫非要我幫你整理賬簿?可是我不會啊。”

他之前也不是沒見過賬簿,天心派雖然是世外仙門,但也是有賬目的,總不能一團亂麻。據他所知,天心派的出入賬目在焦長真手中管著,他以前也就是給師兄打掃房間的時候見過。

至於賬簿裡面是什麼樣的,他一概不知,別說他沒興趣看,就是有興趣,也會被師父斥為不務正業。

甄行秋笑道:“你願意學麼?”

江鼎搖頭,甄行秋道:“所以,我也不可能叫你去做。我若讓你做,是我不知人善任,是我的錯。這些事情,連我也不會,交給專人便是。”說著轉頭對身後侍立的女子道:“七娘,去請閆先生。”

江鼎道:“那你叫我做什麼?”

甄行秋道:“你法術如何?”

江鼎道:“還可以吧。限於修為,能用的不多。”

甄行秋道:“有沒有眩人耳目,活嚇死人的?”

江鼎愕然,道:“你是說陰鬼怨氣一流?嚇殺人不一定,怨氣纏身會死人倒是尋常。”

甄行秋道:“不是詭異,要威力十足,震懾人心的那種。”

江鼎恍然,道:“莫不是要威懾人?”

甄行秋點頭,江鼎道:“那倒是不難。你要嚇唬的是凡人還是修士?”

甄行秋道:“凡人。”

江鼎點頭,道:“若是修士,要讓他們看到實打實的力量,我還未必有把握,若是凡人就容易多了。障眼法足矣。”他目光往周圍掃去,如清風一樣拂過水池,道,“借你這一池碧水一用?”

甄行秋道:“好。任君施展。”

江鼎道:“你稍等。”說著來到池邊。

甄行秋道:“慢著,現在不著急。等人來了再說。”

江鼎道:“我知道,我先做點準備工作。”

江鼎站在湖邊,手指掐起法訣,默默看著湖水,湖邊風來,吹得他衣襟飄然,如洛神凌波。

平靜的湖水本身如一塊上好的翡翠,又如一面明鏡,翠綠無暇。突然,湖中泛起白浪,星星點點,卻鋪滿了池塘。彷彿池中有成百上千的錦鯉,都要同時躍出水面。

驀然,水下鑽出大片大片的荷葉,霎時間鋪滿了池塘。

荷葉玉立湖水,如青衣仙子的裙裾,或尖或圓,或高或矮,田田起伏,一碧接天。

荷葉叢中,有一朵朵花骨朵鑽出,無不含苞待放,稍露豔色,卻又猶抱琵琶半遮面,不肯綻放開來,叫人心焦。

遠處亭中舞劍的少年動作一停,驚異的將目光投過來,正遇上江鼎也抬頭,兩人目光一對,江鼎點頭微笑。對方有些拘謹的回禮,再舞劍時,動作不如當初舒展。

回過頭去,見甄行秋目光也有一瞬間的停滯。江鼎心中不免得意,甄行秋太鎮定,也太溫然,想把他震住也不容易。

正在這時,就聽邊上有人“啊喲”一聲。兩人一起回頭,就見一個老者摔倒在地,摔了一個嘴啃地。旁邊引路的女郎忙扶起他。

甄行秋回過神色,笑道:“閆先生到了,小江,這就是我說的專業能人閆付先生。”

江鼎拱手回禮,閆付忙還禮,道:“剛剛是咋回事?嚇得學生不輕。”

甄行秋微笑道:“不是大事兒。小江,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