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步?莫不是……”

甄奉常道:“倒沒有結丹,和我差不多。”

甄見龍鬆了口氣,道:“假丹……那倒是不宜正面對抗。不過就算他真的結丹,血祭一下,也是在劫難逃。”

甄奉常道:“不用血祭了。”

甄見龍驚道:“什麼?那還能開啟秘境麼?”

甄奉常道:“能,他有辦法。”

甄見龍吃吃道:“那麼……那麼他已經覺醒了……”

甄奉常道:“是吧,不知怎麼得的機緣。”他嘆了口氣,道,“甄元誠已成大勢,再與他為敵,已為不智。”

甄見龍頗為失落,道:“不與他為敵……我們何嘗與他為敵?是他一直和我們不是一條心。現在不能動他,反而要去交好他麼?”

甄奉常道:“交好的事,我已經在做了。你不必去做了,勉強也沒意思,只要不添亂便是。還有對江鼎……”

甄見龍道:“是,也留他一命。可是秘境中有其他兇險,他若是死了,可怪不得別人。”

甄奉常不再多說,道:“最近不僅僅是甄元誠的事,周圍似乎也不太安靜。你留神了。”

甄見龍神色凝重,道:“您不說,我也察覺了。我甄家還沒落榜呢,就有人等不及了。真是好算計,且看他們有什麼手段。”

五月二十五,是秘境開啟的日子。

甄家眾弟子,按照天府吩咐,早早聚集在城南。三百個年輕一輩,一個個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只等進入秘境,大顯身手。

早上卯時一過,甄見龍親自出面,帶領眾人前去。一行人乘船從淮水而下,往下游行去。

眾弟子興致甚高,在船上議論紛紛,自然不離秘境。這些弟子年輕,都對自己信心滿滿,對於未知的秘境,只有興奮,不知道害怕。一個個高談闊論,討論自己將在秘境中如何風光。

這其中,不免分了小團伙。嫡系的看不起旁支,旁支之間又分團伙。甄家雖有等級,但這些年輕人都是氣盛的年紀,哪管那麼多?一旦鬧起來,誰也拉不住。

總算他們還顧忌甄見龍在船上,不敢公然動手。但相互之間也立下不少訂約,叫囂著要在秘境中決一勝負。看來之後少不了一些腥風血雨。

甄見龍遠遠看著,並沒有阻止,反而樂見其成——甄府到了這樣的地步,早不是歌舞昇平的時節了。這些年輕弟子也該見見血,動些真格的。這種激烈的競爭氣氛反而是件好事。在秘境中互相廝殺,活下來走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的精英。

行了一陣,大船停在淮水中央一個島嶼上。

那島嶼並不大,只長了些稀疏的樹木。三百人站上去,已經十分擁擠。甄見龍還將眾人趕到其中一邊,留下了十丈方圓的空間。

這小島眾人也見過,只是不曾踏足,這時聚集在一起,無不上下打量。就覺得這島嶼不過平平常常,沒什麼出奇處,怎麼就是秘境所在?數百人聚集起來議論紛紛,小島上登時嗡嗡嗡響成一片。

等了半個時辰,太陽漸漸升高,卻始終不見動靜,眾人奇怪,議論的越發起勁。

甄見龍也十分焦躁。目光一直在淮水上逡巡,但見水流湯湯,奔騰而去,心情也如江上煙霧,迷茫不知所措。

這時,江面上出現了一點黑色,有物順流而下。

甄見龍心中一動,脫口道:“來了。”

但見黑點越來越大,漸漸看清是一葉輕舟。舟上有兩人,一人撐篙,一人站在船頭。

這時島上眾人也看清了,船上是兩個人,船頭那人身負大槍,身姿提拔,撐篙那人卻是個俊秀少年。

有人不免奇怪,指指點點道:“這是誰?好像往這邊來了,今天這個日子,難道是來挑釁的?族長怎的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