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你下了追魂標記。千里之內,定心追魂。”

江鼎眉頭緊鎖,道:“是左河吧?他不追來,是因為顧忌您麼?他要等您走了之後再下手?他怎麼知道我們要分開?”

重明子道:“他當然是不知道的。想必是連我也一起對付了。”

江鼎一驚,道:“他有這把握?莫非約了幫手?”

重明子道:“想必如此。畢竟是洞陽派一位金丹,幾個同道總是能約上的。”

江鼎心中一沉,卻見重明子神色清淡,似乎渾不放在心上,道:“您有了應對之法?”

重明子道:“若放在當初,也談不上應對,這麼放肆的狂徒,殺了也就是了。如今我卻沒這個心情了。來吧,別動。”伸出兩根手指,插向江鼎的眉間印堂。

江鼎只覺得他的手指來的凌厲,彷彿要在自己的眉間插一個血窟窿,本能的要躲,卻躲閃不及,眼前一黑,手指已經到了。

從旁觀看,重明子的手指完全沒入了江鼎眉心,然而卻沒有血流出,往回收時,拉出一條乳白色細線,細線在他指尖扭動,彷彿活蟲一般。

江鼎這才恢復了行動,揉了揉額頭,看向那根線,道:“是神魂印記?”

重明子道:“正是。這印記法術有獨特之處,一般金丹修士也發現不得。”他隨手一招,一隻路過的烏鴉停住,飛到他手上。重明子將白線纏在烏鴉頸上,將之放飛,道,“由這畜生給那畜生帶路吧。”

江鼎不由一笑,重明子抓住江鼎的手,喝道:“穩住了。”轟的一聲,化為一道黃光,遠遁而去,眨眼間消失在空中。

“該死的,怎麼還不來?”與重明子的胸有成竹相比,左河便有些心神不定。

他前日找機會給江鼎下了印記之後,立刻發信,給附近幾個同道,叫他們來支援自己。為了不授人以柄,他沒給同門發信,只找了幾個相熟的散修。這些散修平時肆無忌憚,什麼事兒都敢幹,且來去無常,抓不住蹤跡,實力又強,最合適幹些上不得檯面的活計。

唯一麻煩的是,因為太自由了,聯絡起來就慢,且叫十個,能來三個就不錯了。左河也有盤算,重明子孤獨一個人,實力還不如自己,江鼎不過築基期,在金丹期面前如同螻蟻,縱有同歸於盡的手段,只要出手夠快,也能叫他來不及引爆就灰飛煙滅。因此這幾個同道只要來一個,以二對一,就能穩操勝券。若是來兩個,更是輕鬆了。

可是一個都不來,那就不好了吧。

足足等了大半日,一個人也沒來,左河心中急躁,臉色更是難看。

再不來人,別說仇家跑了,就是自己大派修士的面子,也不好看,好像自己說話和放屁一樣,沒人理會。

好在對方似乎也不疾不徐,這麼長時間都沒飛出幾百裡去,還在自己的跟蹤範圍之內,倒不怕丟了。

說起來,對方也太悠閒了,速度慢悠悠好像在郊遊。且方向也不是往洞真墟去的,常常繞圈折返,動不動就停下,簡直……

不對!

雖然反應遲鈍了一點兒,左河到底是反應過來了:那印記追蹤的物件,哪裡像個正常修士?就像個覓食的鳥兒。

該死的,不是失了風了吧?

左河顧不得等人,咆哮一聲,一道風一樣的往前撲去。

金丹修士全力飛行非同小可,不過半個時辰,就追上那隻烏鴉,他一見那刮刮亂叫的烏鴉,立刻明白了,在天上恨天罵地,暴跳如雷。

正在這時,一道青光遠遠掠過,光芒中有人御劍飛行。

左河回頭看了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呼嘯一聲,身子已經飛去,攔在那人身前,喝道:“小子,原來你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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