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看劍!”

劍光一黯,隨即大亮,彷彿黑夜中閃過一道閃電,亮的人眼前一白。

那劍的痕跡,彷彿流星,劃破了天空,彷彿要把空間劈成兩半,無可阻擋的衝到了對面,然後,停下。

突兀的,劍光停下了。

世界在一瞬間定格,眾人眼中都是一幅畫面,那如虹的劍光,停在仇雙成半尺開外,當真是咫尺之間,森然的寒意,彷彿迫在眉睫。

然而就是這咫尺之遙,卻如天塹,阻隔了犀利的劍氣。

仇雙成穩穩地站著,身前有一層薄薄的空氣,沒有任何光華,卻如無形的屏障,將劍光拒之門外。

劍光在空中懸停了片刻,如泡沫一般消散了。鄭琮琪從空中落下,劍尖向下垂,袖子也垂下,覆蓋了握劍的手。

雖然他站的很穩,落下的姿態也自如,但從旁觀者的角度看,總覺得有些狼狽了。

鄭琮琪自己也知道,氣色很不好,之前的傲氣消散,卻多了一股戾氣,狠狠道:“你還是沒有出劍。”

仇雙成道:“我該出的時候,自然會出的。”

鄭琮琪的手微微發抖,道:“該出的時候?什麼時候?你進棺材的時候麼?”

仇雙成神色沉靜,道:“等你更爭氣一點兒的時候。”他目光微向下移動,道,“對了,劍修的手不能抖,你師兄告誡過你吧?”

鄭琮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喝道:“不出劍,你算什麼劍修!”長劍橫空,向仇雙成刺去。

這一劍的劍光不如之前,但在場的眾人無不暗暗喝彩:好劍法!有幾個修劍的更看得神馳目眩,難以自持。

原來鄭琮琪從一開始便討人嫌,眾人無不煩他,都盼著他吃虧,剛剛他一劍而退,大多數人也暗自拍手稱快。然而這一劍用出來,眾人均想:原來他果然有些自傲的本事。

這一劍角度、力道、蘊意以及劍行的軌跡,都完美到不可思議,劍氣如驚鴻掠影,掠過所有人心頭,眾人均生出難以抵抗的念頭。

在眾人想來,這一劍絕無不中之理,然而,還是沒有中。

仇雙成還是站在原地,不同的是,他身前沒了屏障,目光卻明亮了起來,灼灼逼人,直刺鄭琮琪。

鄭琮琪精奧的一劍,彷彿是被他的目光看歪了,莫名的偏了幾分,從他身邊滑過。

鄭琮琪的臉色更白了,白的好像窗欞上的寒霜,緊接著長劍迴圈,又是一劍刺出。

這一劍依舊很漂亮,很精妙,同樣無可抵抗。然而就在那一劍刺到仇雙成面門時,剛剛那一幕又發生了。仇雙成目光略一抬,鄭琮琪的劍再次偏開,滑到了另一側。

鄭琮琪的劍如驚濤駭浪,一波接一波,每一波都精妙無比,令人炫目,但仇雙成就如岸邊的礁石,巋然不動,浪花拍在他腳下自動散去,不能對這個彷彿亙古便有的存在有分毫影響。

從始至終,仇雙成動的只有目光,目光所到,就把一道道劍氣逼退,委實不可思議。

圍觀者中,漸漸開始譁動,群情聳然,紛紛議論道:“這小子是哪裡來的?青嶼山?青嶼山有這樣的高手?”

連老歐陽也忍不住看羅雲從,低聲道:“仇師兄如此了得,不愧是宗門真傳中的精英,小道真是大開眼界。”

羅雲從輕聲道:“是啊,之前我也不知道。”

其餘的目光還罷了,遠處有一道目光異常專注熱烈,正是梵珩,他看著場中的兩個人,彷彿看到了珍寶,又似乎盯住了獵物的野獸,目不轉睛。看著看著,嘴角上挑,露出一個隱秘的笑容。

刷的一聲,鄭琮琪收劍,回到了對面,此時他還看不出疲勞,但額角全是汗,一道道水痕順著臉頰流淌,彷彿在蒸籠一般。

見他收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