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茵心中的愧疚被無限放大,她眼中滿是悔恨的淚水,“素素,是我對你,我當初想過要幫你的,卻終究自私了,怕被牽連了進去這後宮的爭鬥之中,我的家世,給不了我任何幫助,幾乎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輕易拿我開刀”

“素素,不會了,我再也不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事了,以後無論有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前方!”

柳素素終究是心軟了,站了起來,坐到顏茵身旁,拉住她的手,道:“阿茵,我們還跟從前一樣好!”

“恩。”顏茵回握了她的手。

這樣的畫面,看似姐妹深情,可誰又知道,其中有多少真心多少算計呢?

女人之間的情意,其實是最不值錢的,為了一件小事,都可以反目成仇,更何況,這其中,牽扯了一條人命。

誰都知道,從前無論再美好,都回不去了,如今的,也不過是互惠互利的計較而已,卻都不願將它明說了。

風起只是一時的事,卻被人為的延續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停歇。

24局勢

時值六月中旬。

氣候開始變得燥熱起來。

木盞盞讓人將美人榻搬到了院子裡的樹下,靠近鞦韆的地方。

她側著身子躺在榻上,白小包子則被抱坐到了鞦韆上。

此時,蓮容殿之事,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皇帝,皇后,惠妃,柳昭儀,接連賞賜了不少東西下來,不管這其中是否含了什麼別的意思,木盞盞都坦然接受了。

對於看得上眼的東西,她有時會挑一兩件戴上,其餘的,全都放進了私人小金庫中。

一句話,財錢一類的東西,多一點又不會死。

小包子正磕磕絆絆地揹著《大學》中的句子。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好好的一句話,從他嘴裡出來,就變得慘不忍睹了。

木盞盞強忍住想伸手扶額嘆息的動作,慢慢翻看著手中的線裝本——《大陸通史》。

因為身份及所處地點的各種限制,之前木盞盞除了知道她來的國家叫做大夏,皇帝是白景玄,有一個叫做東凌的國家之外,其餘的,基本一無所知。

託了上次蓮容殿的事,她夜裡裝出一副害怕得睡不著的樣子,紅玉偶然之間發現,只要給她講故事,她就能慢慢睡著,於是之後的每天夜裡,紅玉都得給她講上一兩個故事。

在白景玄夜宿在舞袖閣的那夜,木盞盞沒有入往常一般的窩在他懷裡便睡去,而是吵著要紅玉。

白景玄細問之下,才發現了這事。

自己的女人,這麼吵著要找一個侍女,像個什麼話。於是白景玄自覺地接替講故事者這一角色,摟著木盞盞,給她講一些傳奇故事。

待到故事講完了,白景玄卻發現,木盞盞不但沒有睡著,而且還眨巴著大眼睛滿含期望地看著他。

“陛下”軟軟地聲音。

“恩?”白景玄摸了摸她的頭。

木盞盞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道:“您說的這些故事,裡都有麼?”

白景玄失笑,而後點頭。這小丫頭,只有在有事求他的時候,才會如此賣力的撒嬌。

“那,陛下可以把這,借給臣妾看看?紅玉說的故事,都沒有意思,陛下又不能一直宿在臣妾這兒。。。。。。”繼續往某人懷裡蹭。

“盞盞識得字麼?”白景玄忽然問,他是知道她從前的情況的,在那一方小院裡,一待便是年,幾乎沒踏出過院門一步,按理說,是不該識得字的。

木盞盞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好半天,才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