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光凜凜的刀鋒,已是壓至了頭盔,只消再下移寸許,淩統的腦殼便將被斬開。

生死一線,淩統也顧不得內腑之痛,只能拼盡所有的力氣舉刀相抗。

就在他咬緊牙關,幾如瘋狂的不惜力氣相擋之時,顏良的嘴角卻掠過一絲冷笑。

那泰山壓頂的力道,陡然間一撤,猿臂紛動,第三招已如電光般發出。

淩統尚未及反應之時,那明晃晃的刀鋒,已如一輪彎月一般,呼嘯著斬向他的脖頸。

撤招與出招快如閃電,被卸了力道的淩統,根本就不及再變招相擋。

眼看著刀鋒襲至,淩統心中湧起一股絕望,卻只能引頸受戮。

那呼嘯而至的刀鋒,卻停在了他頸前咫尺間,呼嘯而過的勁風,如刀子一切掃颳得他面板隱隱作痛。

絕望的淩統頓時大為驚奇,驚奇於顏良竟然沒要他的命。

轉眼間,顏良即已撤了刀鋒,當淩統從那生死的驚險中回過神時,顏良已然恢復了懷抱長刀,閒然而立的姿勢。

“三刀已過,凌公績,你服還是不服。”

顏良就那麼一身從容,刀刃的眼眸冷笑著注視著他,言語之中盡是自信與傲然。

死裡逃生的淩統,此時對胸中的痛苦已沒什麼感覺,他的精神全為驚駭與唏噓所佔據。

此刻,他所有的自信已然被顏良那威不可擋的三刀擊碎,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真的是連對方三刀都抗不住。

眼前這人的武藝之高,竟已達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顏良卻是心知肚明的緊。

他當然自信自己的武藝,絕對超於淩統之上,但憑心而論,若是正常交戰,非十餘招是敗不了淩統的。

只是先前的那一次交手,顏良知淩統已是受了內傷,氣力不濟,故是他才有自信,傾盡全力的三招之間,必可擊敗淩統。

事實證明,顏良的判斷力是正確的。

“顏將軍武藝超群,凌某甘拜下風。”黯然許久,淩統終於不情願的承認了失敗。

說罷,他翻身下馬,步履艱難的走到顏良跟前,單膝伏地,拱手道:“凌某原賭服輸,今願歸降將軍,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淩統倒也是守信之輩,輸了就是輸了,所有的顧慮都只能拋在腦海,甘心情願的向顏良投降。

淩統這麼一降,其餘吳卒也只能紛紛伏地,向著顏良請降。

能逼得淩統歸降,顏良心中的那種成就感,自比贏得一場勝利還要強烈。

想著自己麾下又添一員水戰良將,顏良興奮得不禁是哈哈大笑。

“得公績這員大將,本將他日掃滅東吳,更添幾分勝算,公績快快請起。”

顏良當下便跳下馬來,親手將淩統扶起,對他是大加的撫慰賞識。

此時方一歸降,顏良便一改先前的傲慢,對他是禮待有加,這讓淩統落寞的心情稍稍寬慰了一些。

當下顏良便與淩統並騎而行,說笑著一起走下了土山。

而山下處,張遼等諸將眼見著自家主公,竟與淩統動起了手來,還以為那淩統不歸肯降,自家主公打算取其性命。

然而轉眼之間,卻又見到淩統伏地而跪,一副屈服的樣子,緊接著又是有說有笑的跟著自家主公下得山來,竟然轉眼之間形勢大變,已然是歸降。

張遼等人無不是面露驚奇之色,心中都在揣測著顏良究竟用何等手段,竟然是真的降伏淩統。

在眾人驚奇敬佩的目光注視下,顏良昂然下得山來,安排人速將淩統送往襄陽去養傷。

淩統被送走,顏良目光轉向了東面,淡淡道:“回武平去吧,吃飽喝足休息好,咱們就坐等著周瑜上門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