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烏桓人發現了鐵浮屠,面對如此強大的重騎兵。他們敢不敢來正面一戰。更是難說。

奪取雍奴城,就等於把自己的真實實力,明擺著呈現給了敵人,實為不明智的選擇。

“太史將軍說得是,若想一役重創敵騎,就必須由我們來選擇一個絕佳的戰場。”鄧艾何其聰明,當即便明白了太史慈的意圖。

太史慈微微一笑,嘴角掠起一絲詭色。“放心吧,本將早已給烏桓人選好了墳墓。”

……

五千楚軍。駐紮於雍奴城東時,難樓率領的三萬烏桓輕騎,卻在徹夜狂奔。

次日天明時分,難樓終於趕到了雍奴城,堵住了楚軍進軍蘚縣的道路。

難樓得知楚軍已在三十里外時,長鬆了一口氣,佩服自己兵行神速,搶先一步趕至了雍奴。

“楚軍行軍如此之慢,早知如此,本王就不用這麼風急火燎的趕路了。”難樓看似在自嘲,實際上對楚軍卻充滿了鄙視。

難樓旋即下令,派出候騎,仔細的偵察楚軍的底細。

經過一天的個察,候騎傳回訊息,偷襲而至的楚軍數量有五千,且多為輕騎。

得知了楚軍的虛實,難樓對楚軍就愈加的不屑。

敵人只有區區五千,而他麾下卻有三萬鐵騎雄兵,這簡直是壓倒性的優勢。

難樓當即下令,大軍休整一日,明日全軍盡出,一舉蕩平楚軍。

……

次日,楚營。

斥候飛奔入營,進抵大帳。

“稟將軍,烏桓酋首難樓,率三萬輕騎傾巢而出,正向著我大營殺奔而來。”

聽得這個訊息,帳中的楚將們,非但沒有感到震驚,反而面露興奮之色。

太史慈嘴角微揚,現出一抹自信的笑意。

鄧艾一拱手,興奮道:“太史將軍所料果然不錯,胡虜不知我虛實,當真大舉來攻了。”

“傳令下去,全軍即刻拔營,沿著原路向寧河要塞撤退。”太史慈冷笑著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號令傳下,早已準備充分的五千楚軍騎士,當即棄了此營,向著東南面海邊撤去。

楚軍撤離未久,難樓率領的烏桓騎兵,旋即殺至,兵不血刃的佔領了一座空營。

太史慈臨走之時,故意棄下了不少軍械糧草,以營造出一副畏懼驚慌之下,倉促而退的假象。

難樓看完這一片浪跡的楚營後,信心爆漲,更加確信楚軍為他的威勢所懾,不敢一戰,只能選擇倉皇而退。

信心大作的難樓,當即下令全軍繼續追擊,決心就算不能蕩平楚軍,也要把他們趕入大海才罷休。

於是,在雍城到寧河要塞,這幾百裡的路上,烏桓人和楚軍一前後,相隔半日的路程,一路狂奔。

太史慈連棄了兩座臨時營寨,時日午後,兵馬撤至了距寧河三十里外處,這時,太史慈下令全軍停止撤退,就地列陣,準備迎擊烏桓。

天高雲淡,微風徐徐,風向東南,正是交戰的大好時機。

太史慈駐馬而立,靜如石像,渾身散發著一種冷靜與決毅。

自鄧艾以下的五千楚軍,皆也肅然而立,一個個心頭興奮,只等著一場大戰。

五千將士,無論是戰馬還是騎士,皆是身披厚厚的鎧甲,放眼望去,卻見無數的魚鱗,反射著刺目的寒光。

這幾天以來,為了麻痺敵人,太史慈一直令他的將士,皆不著重鎧,偽裝成輕騎要兵的樣子。

今日,決戰的時刻已到來。楚軍撕去了偽裝,露出了本來的猙獰面目。

軍氣森森,戰意如火。

五千雙利如刀刃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前方,注視著那滾滾飛揚,漸漸逼近的塵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