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俊被抓出付秀閣,當街扒了官袍。只是崔俊兀自哇哇大叫著自己是當朝五品大官,來蘇州就是為民除害的。 這一下更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眾人紛紛矚目,而有些人曾經在這幾天見過崔俊穿著官袍滿大街溜達的,都在唏噓崔俊小小年紀便就瘋了。 崔俊被押入蘇州大牢,裡面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這牢房裡的道路彎彎繞繞,一間間牢籠裡都關著或多或少之人,幾無空餘。 “刑頭,這小子腦子不正常,管事的說了,讓你想辦法弄清楚他的家世出身。”押解崔俊之人將之交到牢房的老頭手裡。 “小的明白,一定抓緊時間問。”牢頭應了聲,一拽鎖著崔俊的鐵鏈子,就往裡帶。 行至牢房最深處,牢頭見四下無人,便開了一間牢房請崔俊入內。 解了鎖鏈,牢頭恭敬道:“崔大人,這間牢房已經打掃乾淨,一應用度都在床下幾個籮筐內。這幾日就委屈崔大人了。” 崔俊滿意點頭道:“刑大哥費心了,若是有人來查,還請邢大哥莫要露了馬腳。” 牢頭躬身行一禮道:“崔大人放心就是,這裡沒人會來查。” 兩人客套一番,那姓刑的牢頭便自去了。直到用膳之時,那牢頭才提著一個籃子過來。裡面裝著的酒菜,都是秋月做好了以後派人送來的。崔俊一看,這酒菜頗多,便招呼牢頭一起用膳。 牢頭也不客氣,就地坐下與崔俊同吃。這一路上提著籃子進來,那香味兒早就撓著他的肚腸勾著饞蟲往心裡鑽。 “邢老哥,你這姓氏挺特殊呀。”崔俊沒吃幾口,就與牢頭聊了起來。 “嘿嘿,我家祖輩可是三國時期的名人邢道榮呢。”牢頭笑著道:“其實還有傳說,我們這一支的真正祖先是刑天。” “誒呦呦,那你可是神仙的後代呢。”崔俊故作驚訝舉起酒盞道:“這我可得敬敬邢老哥沾沾仙氣。” “哈哈,崔大人客氣了。”牢頭豪爽,與崔俊碰一下酒盞仰頭便幹了。 “我說,邢老哥。”崔俊又問:“這蘇州刺史搞出這麼多破事,你們作為不良人難道都不向上彙報的嗎?” “啪!”牢頭將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拍道:“恁個沒有上報?但是這李懷是皇親,報上去的事情全都沒了訊息,你說我們能咋辦?” “皇親?”崔俊啞然。果然,這亂政的現象沒人管是有原因的。 兩人邊吃邊相談,酒越多,牢頭的牢騷也越多,而崔俊從中得到的訊息也跟著越來越多。 崔俊就此在蘇州大牢中住下,每天吃著可口的酒菜,時不時曾義就會假扮獄卒前來看望他,並帶來一些新的訊息。 七日之後,崔俊在大牢里正自閉目養神,這幾天無聊之時,他便會練練孫思邈教給他的五禽戲,只是每每練過之後,崔俊便會覺得疲乏,必定要睡上一個時辰才行。 這種情況孫思邈自是解釋過的,那就是崔俊身子太差,只要不斷練習,等身子骨變好了,那種犯困的情況自然不會再有。 而崔俊對此倒是頗為滿意,如此一來,正好打發無聊的牢獄時間。 只是今日才睡醒不久,那牢頭便匆匆來找崔俊,說是長安來人等會兒就來牢裡見崔俊。 崔俊卻是不在意道:“來就來唄,難道還要我掃榻相迎不成?” 牢頭被崔俊噎了這一句,癟癟嘴沒在多言,只是幫著將牢房裡面又打掃了一遍,點了三根香便退了出去。 聞著薰香所散發出的香味兒,崔俊有些疑惑,這味道他似乎在哪裡聞過,熟悉但一時之間卻是又想不起來。 燃香過半,牢房裡響起了腳步聲,不一會兒,牢頭帶著三個穿著獄卒服裝的人入內。 崔俊仔細一打量來人,立時驚地從床榻之上跳起,來人不是李世民還能是誰? 崔俊搶上兩步委屈道:“義父,您怎麼親自來了?” “你這小子就是會給我添麻煩。”來人有些嗔怒道:“你和李懷都是皇親,我不來難道還有人能來管的?” “這可不怪我,都是那李懷做事太絕,弄得民不聊生才有此事的。”崔俊扶著李世民入內,用袖子擦擦床榻才讓李世民坐下。 李世民身後跟著兩人,分別站到牢房兩側,而牢頭則是站在牢房門口警戒。皇帝陛下親自來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