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上前揪著房遺愛的耳朵就問房遺愛的錢是哪裡來的。

房遺愛吃痛,哇哇大叫。李玲逼問,房遺愛便說是將李玲的陪嫁首飾給賣了換的錢。

李玲聞言一下就炸了,放了房遺愛的耳朵就去李治護衛那裡搶佩刀。

護衛見狀紛紛護著佩刀躲避,這要是給李玲搶了刀去,砍了房遺愛倒還罷了,要是一不小心傷了皇帝或者皇后,他們的腦袋可得跟著搬家。

這一下子,場面大亂。

李治眼看著自家阿姊如此刀鋒瘋批狀態,眉頭越皺越緊。眼看著李玲胡鬧半響還不消停,一拍桌子怒道:“夠了!給朕住手!”

別說,李治當了幾年皇帝,身上的威勢真漲了不少。不但靠著這一嗓子讓瘋批的李玲住了手,還一巴掌將散發著腐朽氣息的桌子拍斷了一條腿。

“咔嚓”“乒乓”“稀里嘩啦”……

桌子倒地,桌上的茶杯摔碎在地,擺放的水果成了滾地的葫蘆到處溜達。

李治鐵青著臉一揮手,便往門外去,他可受不了這種狀況,太丟皇家的臉了。

只是,李治負氣走了,但是武曌卻是篤篤定定坐在那裡理著雲鬢絲毫不慌。

“高陽公主好演技。”武曌放下手,淡然一笑道:“咱們都是聰明人,說話不用費那些個蠢笨的力氣。”

李玲被武曌這句話弄得沒了方向,愣了一陣才道:“你怎麼還在這裡?我現在要處理家事,你快些離開。”

“哼,姊姊好手段。”武曌說罷起身,走到一根立柱邊,抬手在組織上捏了捏道:“泥巴糊久了就會開裂,裡面藏著的東西終是要露出來的。”

說罷,武曌拔下自己的金簪子,往柱子上一刮,這塗了白石灰的泥巴塊就“撲簌簌”往下掉。一抹金色跟著就露了出來。

“你、你……”李玲震驚於武曌的手段,有些驚訝。

“阿姊,你這琉璃窗子做了這麼多,不可能家裡用泥巴的柱子吧?”武曌環顧屋子道:“就算沒錢,拆幾塊琉璃窗子去買也比你那些陪嫁的首飾值錢。還有這地板踩著真硬實,哪天也教教我宮裡的匠人,免得我整日踩在上面咯吱吱響得惱人。”

這回,李玲與房遺愛相視不語,只感覺後背脊有些發涼。

“有些話本不該我這做弟媳婦的來說,只是陛下遇著了困難不去找別人,就想著找你這阿姊,你想想是為了啥?還不是陛下只和你這做姊姊的親嘛。”武曌說著抬手拭了拭眼角。

偷眼見李玲臉上緋紅,便知時機成熟。於是一本正經對著李玲躬身一禮道:“求阿姊看在與陛下的親情之上,資助陛下一二。”

“誒呀呀,不可如此大禮。”李玲一見立刻上前攙扶。

這下子,李玲也不好意思再裝窮直接問武曌需要多少銅錢。

人家武曌不但精明,而且還懂得恩威並施。先是找出你的破綻嚇唬你,再打親情牌讓你心軟,最後自降身份給你行大禮。

一國的皇后還能做到這般,你要是再不識相,那可真是得找棺材睡了。

李治在外等候良久才見武曌與李玲兩個說笑著出來,心中大石落地。

李玲與房遺愛為了裝窮有預案,李治與武曌為了敲竹槓,也有預案。沒點心機與手段,在任何時代都不可能有機會成為人上人。

“媚娘,阿姊答應給多少?”儀仗才離開駙馬府不久,李治便急切詢問身邊的武曌。

“瞧你急的,”武曌輕笑道:“三百萬貫。”

“什麼?三百萬貫?”李治有些驚訝道:“阿姊怎麼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武曌有些得意道:“這就滿足了?陛下還真是小胃口呢。”

“什麼什麼?”李治聽出武曌話裡似有弦外之音,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