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攔路的人,讓崔俊幾人吃了一驚。勒馬而停,崔俊看向幾人道:“幾位,你們擋著我的路了。” “小子,這路是我們幾個開的,什麼時候成你們的路了?想要從這裡過去,先給我們拿十貫錢,再把這四個小娘們兒留下!”領頭的一人上前,叉腰看著崔俊很是不屑。 在他看來,崔俊帶著四個女人出門,沒帶著護衛就是來送菜的。 “讓開!否則要你死!”崔俊還沒開口,一旁的小白芷卻是躍下了馬。手中的狗腿刀已經出鞘,隨時準備攻擊。 “哈哈哈,一個黃毛小丫頭還敢拿著破鐵片子嚇唬人。”那領頭之人聽著小白芷脆生生的音色,覺得她說這話十分滑稽。 隨即只聽他打一聲唿哨,道路的前後左右又出現了不少人。這些人個個手提鐵刀或棍棒,一個個的具是兇相畢露。 “少爺,你看別動,我先殺一個人再說。”小白芷說罷,丹田運勁,雙足點地,一個起落便到了說話之人的身側,單手反握的狗腿刀被她往上一撩,隨即便迅速回到崔俊身邊。 “你特……”那領頭之人才吐出兩個字,就見到自己的胸腹之間突然噴湧出一大蓬紅霧。其後一大堆東西滑落出來,竟是自己的肚腸。 此時他才感覺到鑽心的疼痛,以及生命正在飛速從他身體內流逝、張張嘴,他想喊些什麼,但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 這人慌忙丟了手裡的棍子,用雙手接著肚腸往回塞。但是這一切註定是徒勞的。 身邊的人全都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本能地遠離他。 殺人,這種事情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幹過,但是如此詭異的殺人手法,他們卻是第一次見到。 那個拿著狗腿刀的小姑娘依舊保持著冰冷的神色。但是,卻比她動手之前,多出了幾分戾氣、幾分殺意。 隨著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那個被小白芷劃開肚皮的傢伙終於倒了下去。他的血差不多已經流乾,雙手按著肚子,卻是怎麼樣都無法讓它復原。 崔俊冷冷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汗毛倒豎。倒不是他會怕殺人,更不是怕死人。他在南詔之時可沒少救治過傷兵,更是沒少殺過人。 但是小白芷的冷酷與手段,卻是讓他心裡發寒。懷裡的秋月早已經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趴在崔俊懷裡死死抱著崔俊不肯撒手。 “少爺莫驚,這是我師父教我的。”一旁的小白芷此時輕聲開口道:“師傅說了,若是被圍,除了靠武功殺出去,還能以殘忍的手段震懾對方,讓他們害怕,才能有一線生機。” 崔俊低頭看著站在馬側的小白芷,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小白芷是按照老江湖柳忠的經驗行事,怪不得她。但是她那份殺人後的從容卻是絕非第一次。 “你……”崔俊終於開口道:“你殺過多少人?” “數十人。”小白芷道:“跟師傅練武的第二年就開始殺人了。都是些個罪大惡極的死囚,師傅晚上會帶我出去,去牢裡提死囚出來讓我練手。” 小白芷說著話,但是眼睛始終沒往上看崔俊,而是警惕地盯著四周的強盜:“師傅說了,要保護好少爺光有境界和招式不行。得學會殺人。有些人只有在死亡面前才會變得老實。才會知道害怕。” 崔俊深吸口氣,平復一下心情。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這小丫頭已經是個十足的殺手了,冷酷、果斷、狠辣。 崔俊不由在想,若是這樣的小白芷,到底適不適合做自己的女人?自己身邊真需要這樣一個愛人嗎? “死個人怕什麼?”突然間,一道嘶啞的聲音從一側傳來,一個蒙面漢子從林中走了出來。 這漢子面上麻布罩面,一身麻布短打,著一雙草鞋。手中提著一把環首刀,露出的雙眼散發著狠戾的神色。 “溫濤,你去會會這小丫頭。若是能殺了,到時那剩下的三個女娃子你先挑一個!若是能活捉了,挑斷她的手腳經,給你當夜壺!”蒙面漢子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便即從他身側躍出,幾個箭步便衝前兩丈。 小白芷見狀,也是疾步迎上前,狗腿刀依舊反握在手。而那溫濤手中的水火棍掄圓了就往小白芷當頭砸來。 “吒!”小白芷清喝一聲,不躲不避。反倒是身子一矮,欺身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