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進發,旌旗招展,守城門的兵卒哪裡見過這等陣仗,遠遠瞧見了便去報與城門校尉。 只是蘇州城常年疏於管理,那校尉早已喝的酩酊大醉,任那兵卒如何呼喚都不曾醒轉。 眼見著軍隊已至近前,兵卒咬咬牙,一巴掌狠狠拍在校尉臉上。 “嗷咾”校尉吃痛,跳將起來,正待要拔刀砍了這小卒。 “將軍,城外有大軍到來,請將軍定奪!”兵卒搶先單膝跪下,抱拳大聲稟報。 “什麼?什麼軍隊?”這校尉被人從醉酒之中驚醒,腦子還在暈乎中。 只是這句疑問才問出口,便聽到隆隆馬蹄聲由遠而近。校尉抬頭一看,立時亡魂皆冒,這隊騎兵盔明甲亮,當先便是一面王旗,其上斗大的李字迎風招展。 “快!快列隊迎駕!”這校尉雖是低階官員,但對於軍隊行止、標示、建制也是熟記於心的。 只是校尉還是慢了一步,等他從城樓之上跌跌撞撞被人扶著跑下來時,李世民的金吾衛已經大半入城。 “下、下官參見陛下。”校尉連滾帶爬跑到李世民面前,單膝跪地。 李世民看著這名校尉,嘴角抽搐幾下,轉身對身邊的李恪道:“你是吳王,以後這吳地便是你的屬地。你看他該治什麼罪?” 李恪沉著臉道:“啟稟父皇,當值醉酒、疏於防務,按軍法該殺。” “好,那便殺了吧。”李世民眉頭一挑,這兒子的心腸倒是有些硬氣了。 “啊!陛下饒命啊!小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這校尉連忙雙膝著地,不住磕頭告饒求命。 但是李世民心裡的火有多大,他根本不知道。莫說他跪地磕頭,就是磕死了,李世民也要斬下他的狗頭。 亂象叢生的蘇州當以雷霆手段治理,而全國上下,如蘇州這般的情況又有多少?如李懷這般的官員又有多少?如蘇州百姓這般受苦之人又有多少?李世民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一點,殺只雞給猴子們看看,總比打那些猴子們的屁股來得有效果。 李世民下令,自有金吾衛抽刀縱馬上前,手起刀落,將這校尉當街梟首。校尉的首級被掛上了城門口,屍身丟在路邊。 金吾衛留下十人守城門,而原本的守城兵卒全部被綁了跪在城門邊。 蘇州的衙門依舊是緊緊關閉著的,依舊是無人值守。但是這兩扇緊閉的朱漆大門擋得住百姓、擋得住崔俊,卻是擋不住李世民。 金吾衛中持有金瓜大錘的力士上前,只一下便將大門砸開。李世民等人入內,兩百餘金吾衛自是將衙門從四周圍了起來。 其餘人則是在幾名將校的帶領下控制蘇州城內各處要道、城門、軍所。蘇州城內的百姓得訊,早已各自躲藏不敢外出,偌大一個蘇州城內一時間人跡全無。 李懷是被金吾衛從被窩裡出來揪出來的,方慶是被金吾衛從茅廁裡抓獲的。其餘大小官員人等皆是在蘇州不良人的指引下,被一一帶來。 嶄新的衙門公堂之上,李恪端坐於公案之後,李世民則是另設一案在旁端坐。李恪是新封的吳王,李世民今個就要他審審這案子,看看李恪處理政事的能力如何。 “啪!”驚堂木響,李恪開口:“蘇州刺史李懷何在。” 堂上一個肚肥腰圓之人上前一步道:“李懷在此,見過皇兄,見過皇侄。” “李懷,我問你,崔俊何在?” “什麼崔俊?”李懷眨巴幾下眼睛不解道:“我可不認識什麼崔俊。” “前些日子你手下差役是不是從付秀閣抓了一名穿五品官服的少年?” “我不知道啊?沒人和我說過。” “來人,帶付秀閣的老鴇子。”李恪揮手讓人帶付秀閣的老鴇子前來。 老鴇子上的公堂,一見這架勢便知李懷要倒臺。常年經營皮肉生意的她,最會察言觀色。 李恪才一發問,老鴇子便將事情經過說了,指著那小管事與大管事說人就是被他們帶走的,順便還供出了不少李懷極其手下官員等人所做的不法之事。 有了老鴇子的證詞,李恪順勢便派人去大牢裡提人,而崔俊則是早已做好了準備,見人來提,立時躺在地上直哼哼裝病起不了床。 無奈之下,兩名獄卒找了塊門板將崔俊抬了過來。 崔俊入公堂,立時讓周圍之人掩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