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崔俊起身,卻已不見曾義的身影。起身來至帳外,便見到曾義在營帳前練功。 崔俊沒去打擾曾義,一個人回去洗漱。待得增益回來,卻是正好一起用早膳。 曾義沒問崔俊的計策,反正他已經習慣了聽崔俊的吩咐行事。隨著崔俊出了帳子,一路走向了俘虜營。 這裡關押著許多戰俘,其中自有著一些南詔的大小頭人、寨主。 崔俊讓人把那些頭人和寨主全都集中過來站好,再將南詔王也給堵了嘴綁了過來。 “你們都好好看看,這人是誰。”崔俊對著這些南詔的大小頭人和寨主說道,臉上掛著得意的微笑。 這些南詔的大小頭人與寨主中有人懂得唐話,自是依言抬頭向著崔俊所指的南詔王看去。 短暫的愣神之後,便有人認出了南詔王。一瞬間,這些人便紛紛呼喊著對著南詔王跪了下去,連連磕頭。 而其餘的人在聽到同伴的喊聲之後也看清了這是南詔王,於是全部都跪了下去向著南詔王磕頭。 南詔王鐵青著臉,看著眼前的臣子們。他很想說話激勵一下這些與他同命運的俘虜們,但是嘴巴被堵,只能“嗯嗯嗯”地發出些急迫的聲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行了,把南詔王給帶回去吧。”崔俊揮揮手,讓兵卒將南詔王給押了回去。 “這位大人,求你放了我家的王。我願意代王赴死!”有南詔的頭人對著崔俊喊道。 “我也願意!”有人跟著喊。 沒多久,這裡便嘈雜一片。令人頭暈厭煩。 “行了!”崔俊揮著手道:“都給我安靜點!” 一眾南詔俘虜立刻閉嘴,有些聽不懂唐話的人還在那裡咋呼,卻遭來同伴的呵斥。 待到這群人安靜下來,崔俊才道:“你們的王已經被我俘虜了,我也不難為你們,放你們回去勸對面的人退軍,再派使節過來商量投降與割地賠款之事。” 崔俊的話讓這些的大小頭人與寨主們面面相覷,他們小聲商量了一陣,便有人作為代表出來應了此事。 崔軍也沒矯情,讓人隨機選了五人與這人一起送出了城。餘人則是依舊被押了回去,關在木牢之內。 曾義問崔俊:“少爺,這就是你的計策?” 崔俊笑笑道:“這只是一半而已,後面還有一半,得看南詔是不是團結了。” 眼見曾義不明所以,崔俊笑著對他說道:“放他們回去就是報信去的,其後若是南詔軍忠於南詔王,那麼他們一定會按照我說的去做。但若是他們並不團結,那麼一定會有人帶兵回去爭奪王位。到時候我們再行出擊,這一仗穩勝。” “原是如此。”曾義停了點頭道:“少爺真是機智多謀,比旁人都要多算一步。” “其實南詔軍還有一步可以走,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步。”崔俊略顯擔心道:“若是他們不顧南詔王的死活,團結一致推選新王,那麼我們這邊又得苦戰了。” “若是如此又當何為?”曾義問道。 其實前天的大戰,曾義是看了個全程。破牆之後,他便心急如焚地想要衝回來保護崔俊。但是,理智告訴他崔俊一定不會有事,而唐軍也不可能會失敗。 但若是敵軍再次發動這樣的攻勢,靠著如此的防守,唐軍再厲害,終有被磨滅殆盡的一日。 “無妨,我已經有了對策,這就去佈置。”崔俊笑笑,便帶著曾義去找秦瓊。 唐軍再次開始建牆,這次是在外圍十丈之處修建高牆。如此一來,兩牆之間便能形成一個甕城。 敵軍的撞車能突破第一堵牆,但是卻無力再攻破第二道牆。這是前天崔俊在戰場發現的,那些撞車破牆之後便會被砸落的泥土碎石阻擋掩埋,根本無法再前進一步。 崔俊此舉正所謂是未雨綢繆,知己知彼的情況下將一切可能性全部考慮周全,做到萬無一失。 唐軍這邊賣力造牆,兵卒們雖然覺得累,但是卻也毫無怨言。與衝上戰場正面交鋒相比,依託牆體做掩護,遠遠擊殺敵人的傷亡率要小的多得多。 而且,崔俊還讓秦瓊帶領一支騎兵部隊立刻出發,從東邊悄悄快速繞後,準備隨時從敵軍背後發動攻擊。 被崔俊放回去的俘虜也真的是夠盡責的,完全沒有辜負崔俊對他們的期望。 才半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