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俊翻車出意外的事情是瞞不住的,那匹三花矮腳馬和破損的車輛一運回來,王氏便得到了訊息。 匆匆趕來看看寶貝二兒子,見著他額頭上的兩個大包,那是心疼的直掉眼淚。至於斷了腿的旺財,她是一點都沒問上一句。僕役丫鬟的,在她眼裡,只是下人而已。 作為當家主母,王氏對於今天的事很不開心,來福、秋月、翠環被她狠狠罵了一頓,扣了一個月的月例。而崔明德回來之後,直言要將三人鞭笞一頓。上次崔俊假死之事還沒過去多久呢,這回又來了個驚馬翻車。崔老爺覺得光是訓斥與扣錢,已經不足以讓這幫子下人們長記性了。 崔俊雖是說這一切只是意外,怪不得旁人,但是崔明德就是鐵了心的要抽鞭子。崔俊求王氏出面勸勸,王氏卻反過來勸他莫要多管,這些下人實際上只是名義上屬他,實際上,那些賣身契全在崔明德手上,與崔俊毫不相干。 崔俊看著三人被鞭笞的心情很沉重,想去護著他們,卻被崔明德喊人按住了動不得。每人十下鞭子,三人結結實實受了。等抬回去後,兩個小丫鬟早已疼暈了。而來福算是硬氣的,除了悶哼聲,絕無哀嚎求饒之聲。 詹老醫師早已送來上好的特製金瘡藥,崔俊接過謝了,便將院門一關,不許外人進來。 崔俊沒把兩個小丫鬟送去偏廂,而是直接讓人抱上了自己的大床。來福是無法消受這份殊榮的,他只能和斷腿的旺財住一起。 來福的傷藥是崔俊給上的,兩個小侍女則是由徐媽媽給清理的傷口,敷上的藥膏。看著趴在大床上昏睡的一大一小兩個侍女,崔俊在一旁守了一夜。一種面對這個社會制度的無力感深深侵擾著他得心頭。 就這一夜的時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除了自己的土財主夢想之外,還想到了改變,他得透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周圍人的命運,改變一些陋習。 四個最親近的手下受傷,直接影響到的是崔俊的包子鋪。單靠徐媽媽和另外兩個丫鬟,根本撐不起顧客的需求。就算加上崔俊親自上場也不行。 好在徐媽媽給崔俊推薦了兩個府裡的老媽子,說是她的老鄉,都是實誠人。崔俊沒多想,便點頭同意了。只告誡徐媽媽一件事兒,那就是調配豬肉餡子的時候,不得與她倆個看到。 徐媽媽應承,自去打理包子鋪。除了第一天有些忙不過來,後面的幾天便恢復到包子鋪平日的銷售水準了。 崔俊一心照顧著幾個傷員,親自下廚給他們做營養餐,把這四人感動的眼淚汪汪。徐媽媽不在,小侍女換藥的事情便被崔俊攬了過來、每次換藥,崔俊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她倆。 “別多想啊,我就是心疼你們平白為我受了頓打,沒有其他非分之想。再說了,我上次生病時你們不也看光了本少爺嗎?這下咱們扯平了啊。”這是崔俊第一次上手為兩人換藥時的話。 這話說得沒毛病,但是卻把兩個小侍女給羞得滿臉通紅。 只是一直守在院子裡的崔俊,卻是越來越覺得無聊。不找些事情做做,彷彿渾身難受。院子裡種下的香料等作物,便成了崔俊打發時間的好物件。再者,便是用上次做得的紙,畫了些圖樣。 好在幾人受得是皮外傷,詹老醫師的特製金瘡藥又極為有效。只過了三天便陸陸續續能下床走動。 兩個小侍女的傷,是要比來福輕了許多的。執行家法的護院,對這麼小兩個丫鬟也下不了狠手。藤條在皮肉上雖是打得“啪啪”直響,但是除了紅腫之外,並無一處破皮。 眼見幾人已無大礙,崔俊便揣著幾張畫好的圖樣,自個兒偷偷溜了出去。 城裡的三家鐵匠鋪子,被崔俊下了訂單。西市的盧記陶器鋪子內,崔俊直接向老闆定了些特殊樣式的陶器。西市的放生池畔,崔俊直接摸了不少的白色鵝卵石揣著回家。 接著,便在自己小院的耳房裡折騰起來。這間耳房原本就沒住人,本是堆放些雜物的地方。現下里,崔俊直接將裡面的雜物清空,又命府裡的木匠打造些個木板木條。 等到各家商鋪將崔俊定的東西送來,便全被送到了這間耳房內。府裡的木匠頭子被崔俊喊來幫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