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青知道蘇心劍身體強壯,不太可能稍微淋一點雨就生病,於是調侃道:“是不是你那未過門的表妹想你了。”

此時的蘇心劍已經忘記修仙之事無絕對這句話了。他心中還暗自好笑,表妹凌月雪怎麼可能來這千山界呢。只是有些敷衍的笑說:“也許吧。”

陸小青似乎是才想起追問他們是如何活下來的。

蘇心劍只是推說是運氣比較好。

陸小青又問還有沒有其他活著的人。

蘇心劍只是搖頭說尚未發現。

於是兩人就在這麼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天空仍未放晴。蘇心劍和陸小青走出簡易庇護所,卻是豁然發現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塊大青石上坐著一個人。

“呦,早上好呀。”那人主動開口問候。

其實這一丈山的雨勢非常大。別說是正常的說話。就算扯著嗓子大喊。這樣的距離也不一定能夠聽的清楚。不過那人的話蘇心劍和陸小青聽的很清晰。這極有可能是透過元力達到的效果。

蘇心劍和陸小青透過重重雨幕定睛細看。只見那人身著北莽軍的號衣。頂著一頂鐵盔,一柄直刀插在其面前不遠的地面上。看樣子約莫二十多歲,眼神卻十分堅毅。

蘇心劍斜跨一步擋在了陸小青面前淡淡道:“閣下是哪位。”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也沒有使用元力加持。雖然他先前得了一本修行元氣的功法。可最近一直沒有得時間修煉。

按理說蘇心劍的聲音應該會被雨聲淹沒。可對面那青年卻是聽清楚了。這說明他聽覺驚人。或者會使用什麼特殊的助聽法門。

“妙法宗當代大弟子越千刃,就是在下了。”說話時那人還不忘敷衍的抱抱拳。

蘇心劍和陸小青都是心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妙法宗當代大師兄當面。這位越千刃若是沒有虛言,那他的地位和修為豈不是和道法宗江白相當。

不過他們心中也有疑問。妙法宗當代大師兄參與圍攻一丈山他們可以理解。不過冒險參與生死路的突襲就顯得有點扯了。難道上一次妙法宗吃過的虧已經被淡忘了嗎。

越千刃並沒有給蘇心劍和陸小青太多思考的時間。他繼續道:“我看出兩位都是高手。原本還覺得一對二有些麻煩。想著趁你們快活時下手。不想這位仁兄太過君子了。竟然一晚上什麼都沒幹。害我在這大雨中空等了一夜。”

陸小青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蘇心劍的眼神則鋒利了起來。他在思考這越千刃有沒有留意到劍靈紅鸞的出現。

越千刃自懷中摸出半塊幹餅,兩口就全部塞入嘴中,一邊咀嚼一邊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來吧,開打。”

蘇心劍和陸小青皺眉,他們心道堂堂妙法宗大師兄就吃這個,看上去就難以下嚥的樣子。

此時越千刃已經拔出插在地上的那柄直刀,隨意甩兩下就朝蘇心劍這邊走了過來。

蘇心劍注意到那柄刀就是再尋常不過的北莽軍制式戰刀。甚至其刃口還有崩壞,應該是在以前的戰鬥中損壞的。

“我來。”蘇心劍輕聲對陸小青道。

“當心些。若是覺得他難纏就喊一聲,我們兩個一起上。”陸小青回了一句後退開幾步。

蘇心劍沒有用墨光劍,而是亮出了那柄在靈劍城得到的直刀。因為他覺得堂堂妙法宗大弟子的隨身兵器絕對不可能是那柄有缺口的刀。既然人家沒有使用趁手的兵器,那他也不用。

這倒不是蘇心劍託大。而是他感覺這位妙法宗的大師兄可能並不想與他們分生死。原因很簡單。既然人家在外面已經坐了一晚上,那麼這期間必然有許多更好的機會可以拿下他們。可越千刃卻偏偏等到他們休息好了再正面挑戰。這是君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