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本來的樣子,非但沒有穴道受制、沒有中毒,而且還是蓄勢待發已久。

他手中的青瓷茶杯,閃電般沒入雷煙鐵腹中。

雷煙臉上憤怒之外的表情,正是心肺被茶杯割裂的痛楚。

在同一霎間,布青衣袍袖一揮,正想動手去救自己的心腹手下,他的另外兩名心腹手下何酒和唐糖已經在他之前動了手。

向他們的主人布青衣同時動手!

毒手!

唐糖一動手,手上至少有六十件細小暗器,同時射向布青衣,每一件暗器,都通體閃著藍汪汪的顏色,顯是淬了毒液的,暗器既多,準頭又準,速度更快,手法且刁,真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何酒動的不是手,他動的是嘴。

他一張嘴,就噴出一道“酒箭”,滿天酒雨,激射向布青衣!

而此刻的布青衣,心神正被溫茶向雷煙的意外反噬所分,他沒有料到跟隨自己一起創打江山的四名親信老部下,有三個已經背叛了他!

布青衣長嘯一聲,他身上的長青袍,已在這電光石火間解了下來。

一拋。

一卷。

一兜。

一包。

四個動作同一霎間完成,唐糖的漫天暗器全都隱沒不見。

然而,何酒的“酒箭”同時噴至,布青衣只來得及把頭一偏,千萬點的酒滴,一半噴到後面的土牆上,另一半射在布青衣的臉上!

酒點射在土牆上時,竟激起塵上飛揚,土牆竟已添上無數大大小小的孔洞。

另一半酒噴在布青衣的臉上,卻是立時蒸發為輕煙,消散而去,布青衣的臉竟連血也未曾淌出一滴。

布青衣已把真力彙集於臉上,硬受一擊,雖沒有受傷,但一時頭昏眼花,更糟糕的是,即使一個人的修為再高深,也不可能把眼睛也練得刀槍不入的,連布青衣也不例外!

所以布青衣痛呼一聲:“我的眼睛盲了!”手捂雙眼,已痛得睜不開來。

辰源乍見情勢不妙,身形一動,正待往布青衣義父那兒掠去!

那一直躲在垃圾堆裡的拾荒老婆婆,卻陡然把身上的破氈席一掀,向辰源迎臉旋來!

腥風撲面!

辰源馬上警覺——

——這是“大風堂”九當家“天衣娘子”柳依依的獨門絕技“衣帶漸寬終不悔”,粘上一個衣角都難免要全身潰爛而死,更何況這樣是被當頭罩著?

破氈席帶著腥風猛然扣下,辰源就隨著腥風旋身躍起。

他一躍就躍到空中,他的目標仍然是先救援失明的義父布先生,自身生死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他的腿雖跛,但他的身形至輕至快。

然而,有一雙飛鈸比他更輕!更快!

小山也似的垃圾堆裡,土裂物飛,飛鈸的主人,一個光頭大和尚,像一頭豹子沖天而起——

楚羽與柳生寒同時動容。

——原來這個本自服飾華麗、油光滿面大和尚,一直就埋伏隱藏在臭氣熏天、潮溼發黴的垃圾堆裡,他等的就是這絕命一擊!

這“大風堂”第八堂主“飛鈸和尚”大通,匿伏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已不知有多少時候,但為的只是要發這兩隻讓人致命的飛鈸。

驟變迭生!

一變!

再變!!

三變!!!

這是一個精心佈置的殺局,雷煙已毀,布先生已盲,辰源呢?

辰源絲毫不顧背後旋來的飛鈸,他只要救布先生!

他前掠的身子,突然頓了一搐,後背已被飛鈸颳去好大一塊皮肉。可是,他的勢頭,並不因此有所稍減。

辰源已掠到布先生身前,他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