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的飛鈸,他的肩上那支羽箭仍在微微發顫,他有心殺賊,他無力迴天!

辰源的眼色裡也有了那種英雄落難,窮途末路的悲哀。

“三箭獵人”涉不準對自己的箭術一向很自信,等他將這第三波箭矢射完,縱使是大羅金仙,也照樣會變成刺蝟般的箭垛子!

然而——

辰源不但沒有變成箭垛子,那在雨絲中尖嘯飛掠的九支狼牙箭,忽然像波分濤裂似的,被迎面劈至的一把長而細的刀逐個震落在地。

柳生寒出刀的同時,楚羽運扇如風,他是以扇打穴,逼得“大風堂”一干伏擊高手手忙腳亂,連跳帶躍。

當這兩個少年一出手,布先生哀傷的神情,又變得高傲,冷傲,甚至是君臨天下的孤傲。

飛簷上的“三箭獵人”涉不準,箭囊內的羽箭已空,面對下面那殺氣凌人的東瀛少年柳生寒,失去了弓箭倚仗、武功平平的涉不準,同樣失去了一拼的勇氣。他丟了弓,轉身魚躍而下,在雨中向百米外的堂口抱頭逃竄。

以多擊寡的好處是在齊心合力的時候,足可眾志成城;但壞處是一旦各自為政,反成了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

——只要有一人怕死開溜,其他的人都生逃跑保命之意。

所以,柳依依等五人馬上竄出“鳳凰臺”,不戰而去。

辰源橫槍立在義父身前,他問道:“你們為什麼要出手相幫?給我一個可信的理由。”

柳生寒雙臂環抱長刀道:“因為我見你們兩父子對部下很好,是個不錯的投效物件。”

楚羽更是對布青衣直言不諱:“我要出人頭地,我要名揚天下,‘京師’幫會林立,錯綜複雜,我人單勢孤,終究闖不出什麼名堂來,我們要做您,布先生的部下,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布青衣雙目雖瞽,但威勢不減地道:“不,我不會收你們做部下的。”

兩個少年沒想到對方一口拒絕,正進退兩難時,布青衣話鋒一轉,他頓了一頓,一字一句的道:“我要你們做我的義子”

這句話一出口,楚羽與柳生寒目瞪口呆,大吃了一驚,他們兩個加起來,簡直大吃兩驚!

辰源略帶責備的叱道:“都傻站著幹什麼?武林朝野中想拜入布先生門下的年輕人何止千萬?還不快些拜謝父親大人?”

楚羽與柳生寒終於緩過神來,驚喜望外,納頭便拜。

布青衣扶起兩人,辰源去看雷煙,發現雷煙早已氣絕,但他的一雙銅鈴般的眼睛並沒有合攏,他怒瞪著雙眼,充滿著不甘和憤憾。

布青衣俯身輕聲說了一句話:“兄弟,我會為你報仇的。”

他的這句話聲音很輕,卻說得斬釘截鐵。

臺簷殘瓦上忽滴落一顆雨珠,恰好落在雷煙的眉眼上,雷煙的眼睛忽然合了起來,神態也安詳了許多,就好像聽了布先生這一句話,他才死得安心瞑目似的。

布青衣將煙具擱置在雷煙的大手上,他緩緩站了起來。

辰源背後被大通和尚的飛鈸颳去了一大塊肉皮,血肉翻卷;肩頭涉不準的“狼牙箭”沒有傷著要害,箭仍留在肉裡,他並沒有把箭拔出來。

楚羽上前:“大哥,我幫你把箭拔出來。”

辰源目視雨霧中“大風堂”第五分堂“青犀堂”堂口的方向,聲如冷鐵的道:“大仇未報,現在還不是療傷的時候。”

楚羽看看柳生寒。

柳生寒瞧瞧楚羽。

布青衣虛指雨空,輕描淡寫的道:“距離我們腳下這‘鳳凰臺’百米之外,就是‘大風堂’設定在‘京師’的總部‘青犀堂’,那三個叛逆現下就躲藏在那裡面,你們現在就跟我去取了他們三顆人頭回來。”

“現在?!”兩名“青衣樓”新貴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