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與墨小黑一急一怒,欲來援助,又被勢沉力猛的山怪大鐵索攔下。

血鳶尾她摸挲著懷裡的貓,異常冷靜的問道:“手掌大人,小紅是你掠走的?”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們,”匡邵從懷裡掏出一張鬼面具戴上,高高興興的道:“我另外一個身份就是‘猛鬼廟’的老大猛鬼,我搜遍了她全身也沒發現我要找的東西,我猜想一定在鳶尾姑娘身上吧?”

他洋洋自得時候,忽然覺得自己背項給人吹了一口氣。

涼氣。

髓。

“誰!?”匡邵瞳孔收縮成一個凝點,身體姿勢也維持住了原先的姿態,厲聲喝問。

背後響起一聲“咕”的鬼笑。

突響陡止。

“是你?”匡邵苦澀地道:“飛花姑娘,這是相爺下的命令,摧花公子指派的任務,我也是沒辦法。”

那女鬼聲音陰冷的道:“放了這位小姐,你還有活命的生路。”

“是是是。”匡邵眼珠亂轉,去尋找兩名手下,踏著發現“病鬼”和“窮鬼”,不知何時倒在了一位墨綠長裙少女腳下。

一前一後兩個少女,一個挽著棋盤,一個轉著筆桿。

逐月驚喜的喚道:“二姐三姐,你們都來了。”

身前點到二鬼飄雪微責道:“四妹,怎麼越打越不穩重了?”

背後暗影裡扮鬼威脅猛鬼的飛花略嗔道:“咱家的小四,可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呢。”

逐月羞羞的笑,羞羞的去偷瞄身邊的飄渺鑑。

“既然‘涼城客棧’四姑娘出面,這件事,咱們就做不下去了。不過呢——”匡邵轉首向山怪道:“老四,你怎麼說?“

“咱們只是小人物,就這麼夾著尾巴回去,向摧花公子和談大人那兒不好交代。”山怪道:“既然‘涼城客棧’的姑娘們來了,就給我個放手的理由吧。”

“好。”

話音未落,飛花突然在山怪面前出現。

她一出現,便與山怪面貼著面、鼻尖對著鼻尖,那麼的近。

這女孩兒年紀很小,神情卻有一種令人眩暈的媚。她一出現就道:“好,本姑娘就讓你們回去好有個交待。”

她一振“生花筆”,筆走龍蛇,直直地在山怪狹長的馬臉上寫下了“交代”兩個大字。

山怪怪叫一聲,匡邵也應變奇速,巨掌已打了出去,飄雪棋盤橫掃,砸個正著。“蓬”地一響,飄雪晃也不晃,只悶“哼”了半聲,匡邵一連退了三、四步,有些意外的看著少女。

飛花俏皮的的道:“我已經給你們留了記號,你們回去可以向你們的主子交代了。”

匡邵咬了咬牙,頓了頓腳,長嘯了一聲,急急拉著驚魂未定的山怪,惶惶收隊退去。

去得極快。

退得極具紀律。

“他抓走了小紅,不能讓他走!”血鳶尾不甘心地抱貓欲追,就聽飄雪再度悶“哼”一聲,臉作金色,捂胸,跌坐,咯血。

眾人都大吃一驚,距離最近的飄渺鑑第一個扶住她,反應最快的墨小黑馬上替她橫劍警戒護法,內力修為最深的姬北命立刻為她運功療傷。

三個男人配合的親密無間,天衣無縫。

大家在殘餘的火中面面相顧,忽然,血鳶尾哭了起來,掩面道:“我還能相信誰……我要不要放棄……”

“不。”墨小黑按住了她的柔荑,語氣堅定的道:“扳倒奸相,為民除害,這條路我們已起了步,再困難我們也要走下去,而且得把它走完。沒有路,我們就打出一條路!打出一條新路來!”

血鳶尾佈滿血絲的眼睛裡,就有了黑暗之後黎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