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手,修長、靈活、乾淨、美麗,讓人過目不忘。

馬隊疾馳的時候,有一個彎腰駝背、雙目失明的老人家,走慢了一些些,跟著就要被鐵蹄撞倒,但是那白衣書生忽然一閃,再下來就發現那老人家好端端的已到了路旁,在白衣書生挽扶下安靜的在走路,只不過臉上卻露出十分茫然不解的神情來。

沒有人發現在那一剎間,有一個看來弱不禁風的書生,在眾目睽睽下施展了驚人的輕功,救了一條人命。

除了冷若顏。

白衣書生方扶著那失明的老人進了茶寮,那十五騎奔近茶寮,速度也緩了下來,馬上那名戰神般的堅忍武士道:“何先生,可要在這兒歇歇?”

那文士忙屈身道:“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那大紅錦袍少年聲音嬌嫩道:“好啊,大熱的天,也不趕在一時,只要雷將軍不怕‘麗春院’的小桃紅等得發急就好!”

那武士訕笑數聲,文士翻身下馬,精明的用眼睛迅速地逡巡周遭一遍,才揮揮手,前面二騎勁漢,立刻下馬,為那名蟒袍金冠少年牽韁相扶,那華麗高貴少年也不要他們牽引,一聳身便落了地,輕得像四兩棉花。

茶居里有兩個鏢師在正交換意見。

一個背後掛了個箭壺的鏢師低聲道:“人說‘小梁王’柴如歌是人中龍風,此語果然不差,你看他,玉樹臨風,龍驤虎步,不愧為皇族貴胄!”

另一個前腰繫著鏢囊的鏢師卻道:“我看他身邊的文膽武將,才不得了,不愧是沉老總三千弟子門客中選拔的。”

背掛箭壺的鏢師道:“那個留長鬚搖孔明扇的,便是文膽何獅子了吧?這人就憑著才智計策,把‘京洛’三股惡匪,全在柴小王爺名下剷平,建功不少哩……”

那系鏢囊的鏢師低聲叱道:“禁聲,那武將雷老虎過來了,他是我們刀頭敵血的老祖宗,開罪他不得的!”

這美貌少年柴如歌,封爵“梁王”,朝中依附大宦官樞密使童貫,其人文武全才,門下養士逾千,而且結交異士奇人,跟各部司官衙又有往來,宮中也有仗蔭,是既富且貴、極有聲名、甚具影響力的人物,就算是州官、御史、鎮帥、邊將,對這柴小王爺也要刻意結納。

只見文膽何獅子、武將雷老虎,一左一右,拱衛著柴如歌,走進茶居。

開路的兩名玄衣騎士,大步來到兩個鏢師面前,笑罵道:“你兩個壞種,在背地裡嘀咕大爺們什麼壞話呢?”

兩個鏢師相互嘻嘻一笑,倏然出刀,瞬間已切斷了兩名騎士的喉嚨。

他們的刀就藏在袖中。

場中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變化,這些變化都在一剎那間發生,剛才還是一班歇腳的人在茗茶納涼,突然間,這地方變成了血肉屠場。

冷若顏早已預料到會有事情發生,但她也決沒料到發生得那麼猛烈、劇烈、壯烈、慘烈!

茶客們紛紛驚呼,向外逃竄,原本無動於衷的白衣書生,突然撩衣而起,就到了柴如歌面前,抬頭之間,目射殺機。

“是你?!”柴如歌神光暴漲,盯視著白衣書生,冷聲道:“破曉!”

白衣書生眼眶裡逐漸有了淚光,他輕聲道:“柴如歌,自‘明器王’之會後,我破曉與你,形同路人。”

柴如歌“嘿”笑道:“你是來殺我的,是嗎?”

破曉將頭深點,他在看他的左手,再看那隻修長、靈活、乾淨、美麗的左手。

柴如歌也在看那隻手,粉嫩的臉上,有些微表情的變化。

“八師弟,殺了那人妖,為師兄弟們報仇!”

“我們躲了三年、等了三年,殺了他!”

兩名鏢師刀光一折,往柴如歌那兒直闖了過去,刀光映得二人臉上煞白,也映寒了柴如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