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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小蜻蜓一路往返‘關東’和‘塞北’,對她就沒什麼想法嗎?”朱四兩搓著長滿厚厚繭子的粗手,向燈下縫縫補補的彩戲師試探道。
抬頭瞄了一眼裡屋唱歌的小女孩兒,見她沒有察覺,彩戲師才低聲埋怨同伴道:“老朱,你胡咧咧個啥?我這把年紀,都能做人家爹爹了。”
朱四兩壓低聲音,湊過來道:“年紀不是問題,你不見董三爺的六姨太,比董小姐還要年輕,”他指了指了自己的腦子,繼續道:“雖說蜻蜓姑娘這兒有問題,可畢竟是個女人,傳宗接代沒問題啊!你就忍心你這祖輩傳下來的‘西洋戲法’,到了你這輩兒,就失傳啦?”
彩戲師耳朵裡聽著小蜻蜓似有似無的哼唱,默不作聲起來。
見同伴似乎有些心動,朱四兩趁熱打鐵:“你要是不好意思,等一會二姑娘回來,我替你和她說,讓二姑娘為你們兩個做主,今晚進洞房,把喜事給辦了。”
沉默了一會兒,彩戲師在燈下發出一聲短嘆:“一個人打滾了半輩子,說不想那事兒,那是假話;可是蜻蜓那孩子是十三爺的人,一個瘋癲痴傻的花骨朵也似小姑娘兒,我都土埋半截了,又老又窮,不能做那個孽啊!”
就在此時,他們聽見有人厚重的敲門聲。
鄉下暮夜裡,這叩門之聲,聽來既空洞的心慌,也沉實的心惶。
屋裡的小蜻蜓探出頭來,喜溢於色:“霜霜姐回來了?!”
彩戲師納悶的道:“姑娘才走不久,這裡離‘流星花園’,可是有著一段子路程,二姑娘腳程再快、輕功再好,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個來回啊!”
朱四兩也狐疑地道:“都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彩戲師舉著油燈,披衣去開房門。
開門一看,只見一個滿臉寫著奸詐二字的青袍客,負手立在門前月下。
雖有月色,但絲毫照不出不速之客的五官輪廓,就只感覺這是一個相當奸詐的人。
彩戲師走南闖北,也算見過一些世面,他抑制住自己莫名狂跳的心臟,他張口欲問:“兄臺您找哪一位──”
他一開口,一件物體,快逾急電,像一個感嘆號,“嗖”的一聲,打入了他的嘴裡。
快!
快得彩戲師連應變、閃躲、施法、招架的時間,都沒給!
屋裡的朱四兩,昏暗中,只看見站在門檻處的彩戲師,背對著自己,身體一動不動,心中感到奇怪,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誰敲門啊?”
映著月光一照,就看見彩戲師一張完全爆烈得像虎口一般大的稀爛嘴巴,朱四兩大駭,他一抬頭,就看見站在對面那個滿臉奸詐的人。
那個人就站在他面前,好像已經站好久了。
“小蜻蜓快跑去找二——”就在朱四兩張口疾呼之際,那個奸詐的青袍客一揚手,那個驚豔的“感嘆號”,便“嗖”的一聲,打入他口中,連他那聲喊的後面兩個字“姑娘”,也悶死在嘴裡。!
這時候,夜空中,雲遮月,稀瀝瀝的雨就開始下了。
那長髮披肩的青袍怪客,仰面看著陰晦的雨空,面上的奸詐之氣,漸漸消弭,忽然變得感傷了起來。
裡屋的小蜻蜓,聽到外面半天沒有聲響,她大著膽子,躡手躡腳地走出來。
驀然,她看到外間屋裡有一個傷感的背影。
一個傷感的人。
他在傷感的看著夜空的傷感雨絲,默默感傷。
小蜻蜓有點驚、有點訝、有點怕。
這個人不是耍戲法大叔,也是殺豬大哥,她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那個人正緩緩的、慢慢的、徐徐的、輕輕的轉過身來,跟小姑娘打了一個傷感的照面。
這人的五官,在昏暗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