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夤夜拜訪,實有冒昧之處,然,來者是客,冷谷主這般刀斧相迎,豈是待客之道?”

冷北樓沉笑一聲,道:“尊駕若是朋友,冷北樓自當是待為上賓,以禮相待,但尊駕鬼鬼祟祟,

夜闖我‘玉闕谷’,怕是敵非友吧?”

來人笑道:“冷谷主若是不信,便請看本座,可曾攜帶兵器而來?”

隨著那陰沉的話聲,自黑暗之中,緩緩走入一個灰袍蒙面人來,這人除了面蒙黑巾,寬袍大袖,身邊果然並未攜帶任何的兵刃。

冷北樓目光凝注,徐徐而道:“既然朋友心中無軌,又何必不用真面目示人呢?”

灰袍蒙面客笑道:“本座拜訪冷谷主,談的是公事;至於本人,只是‘青龍老大’手下一個跑腿傳話的無名小卒,冷谷主不見真容也罷。”

冷北樓用手一引客椅,肅容道:“尊駕請坐。”

蒙面客道:“謝座。”即大馬金刀大模大樣在上首一張太師椅子上坐定。

冷北樓道:“尊駕夤夜而來,有何見教?”

蒙面客掃了一眼冷笑話等雪袍弟子,並未說話。

冷北樓即道:“我與這位朋友有事要談,你們先出去。”

冷笑話道:“谷主,這人……”

冷北樓截著手下總管的話頭,沉聲道:“這位‘青龍會’的朋友,如要對老爺不利,老爺若都防不了他,你們留下,又於事何補?退下!”

冷笑話不敢再言,即帶著一眾劍士,齊齊退到廳外。

冷北樓望著來人,道:“尊駕有何指教,現在總可以放言了。”

蒙面客道:“冷谷主想必已知道本座的來歷了?”

冷北樓冷聲道:“尊駕想必是‘青龍會’的高人了。”

“冷谷主說笑了,本會比本座高出千萬倍的高人,何止千萬之數,”蒙面客接著道:“本座只是隸屬於‘三月堂’小小的一名‘舵主’,就像兄弟這般的‘舵主’角色,本會也有三百六十五名哩!”

冷北樓心中一沉,問道:“未知‘青龍老大’,是何許人也?”

蒙面客道:“‘青龍老大’的姓名,目前還不到宣告天下的時候,冷谷主見詢,本座就無可奉告了。”

冷北樓沉笑一聲,道:“大丈夫,頂天立地,事無不可對人言,貴上創立‘青龍會’,自然是為了揚名立萬開疆擴土,怎麼藏頭露尾的,連真實的姓名,都不敢公開?既然如此,貴上讓朋友深夜來見冷北樓,豈有誠意?”

蒙面客冷笑道:“本座代表敝會前來,乃是敝上敬重冷谷主的為人,也不想和貴谷為敵……”

冷北樓微哂道:“貴會先向敝谷家禽舍畜下手,再而毒害敝谷當值弟子,如此卑劣行徑,也算是對冷某的淨重?!”

蒙面客笑了笑,道:“敝上久仰冷谷主盛名已久,想借重冷谷主,擔任敝會新‘九天九地,十八人魔’護法,賜號‘雪魔’,代替老大掌管‘北道’……”

冷北樓淡淡一笑,截住道:“尊駕不必說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蒙面客一怔,道:“冷谷主一口拒絕,難道就不多加考慮嗎?”

冷北樓沉聲下“逐客令”,道:“慢走,不送!”

蒙面客不覺地站了起來,陰聲道:“本座建議冷谷主還是再稍加考慮一下的好!”

冷北樓神情肅然的道:“請!”

那蒙面客突然仰天大笑,道:“冷谷主,你若以‘玉闕谷’這一丁點實力,就想和我們‘青龍會’周旋見陣,那簡直是螳螂擋車,自不量力,兄弟良言告盡,就此告辭。”

說罷,他一抱拳、一甩大袖,虎步生風,轉身就往外走。

冷北樓也不起身,手拄寶劍,沉笑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