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未曾料到一個賊寇竟能有這般大的氣力。要知道,他本以為自己能跟韓當以一敵三的臂力較出數十回合,已能算作出類拔萃,可見眼前這賊人的氣力應不在韓當之下,不可不謂是好手。

二人相持一陣,座騎不停打轉,直到那賊人的馬承受不住二人拉鋸之力,頓顯踉蹌後退之態。若是換作尋常之人,立刻會察覺到情勢不利,繼而趕緊分身拉開,容座騎喘上一口氣。可偏偏那賊人似是根本未曾多想,即便座騎節節後退,他仍舊用盡全力,不期退讓半步。

儘管對方氣力不小,但馬戟與大刀撞擊之後,消化了大部分衝擊力。對祖昭而言,眼下既然拼得是兵器上的持久對抗,而非是爆發力,自己多少還是有幾分信心,若不然過去幾年習武算是白費了。

“哼,宵小之徒,安敢猖狂!”

鼓足底氣,祖昭突地爆喝一聲,趁著對方座騎不支之際,聚集全身之力注入馬戟。

只聽得一聲馬鳴,那賊人的馬硬生生被逼退好幾步,後蹄彎曲,險些要翻到過去。

那賊人無可奈何,連忙拔馬後驅,勉強穩住了身形。

祖昭得勢不饒人,腳下輕踹了一下馬肚子,緊跟著追將上去。他雙手握戟,倚靠馬鐙來掌握平衡,腳下用力,竟站直起身子來,儼然呈現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潑賊,吃我一戟!”

高舉馬戟,祖昭氣勢凌人的吶喊一聲,劈頭蓋臉的向那賊人砍了下去。

那賊人吃了一驚,黑暗之中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如何立起身子,倉皇之下趕緊挺起手中大刀去格擋。然而他一手拽著韁繩,只有單手握刀。當馬戟砍落下來時,那股聚全身之力由上而下的勢頭,一隻手根本抵擋不住。

“啊!”他手腕震痛,大刀硬生生被馬戟壓倒,刀背狠狠撞在自己的肩頭。

祖昭雙手猛然回撤,戟刃勾住大刀,只一下子便將大刀拽飛。

那賊人不僅失了武器,剛才承受祖昭鋪天蓋地的一擊,就連手腕也震傷了骨頭,全然喪失作戰能力。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即便如此他仍然未有逃跑的念頭,原本趁丟掉武器之際,大可拔腿就跑,哪怕照樣有可能被追上,但好歹也有一線生機。非但如此,他甚至還調轉馬出一聲撕裂般的吼聲,駕馬向祖昭衝了過去。

祖昭倒是詫異,這賊人還真是抱著必死決心!

他一拽韁繩,迫使座騎昂首跳起,前蹄正好迎向那賊人。

賊人衝勢已死,避無可避,只聽得馬兒一聲慘烈的嘶叫聲,竟被祖昭的座騎活生生踢中,隨之而來的便是人仰馬翻。賊人的座騎癱倒在地,直接壓在了賊人身上。那賊人正待推開壓在身上的馬,然而這時,馬戟已經抵在了面前。

“要殺便殺。”那賊子索性也不掙扎,把臉一橫,擺出視死如歸之態。

“哼,算是一條漢子,何必助紂為虐。”祖昭冷冷的說道。

“助紂為虐的是你們。”那賊人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我不與你爭辯。今日是你座騎不爭氣,與你身手無關,否則倒真要跟你好好較上兩手。我祖昭絕不趁人之危,你且告訴我鄧茂何在,我便饒你一條性命,他日再跟你公平一戰。”祖昭豪邁的說道。他並非迂腐之人,也絕非一時義氣,只不過漢朝古風如此,世人皆推崇義理,有時候迂腐一下並不是什麼壞事。

那賊人怔了怔,一時間竟沒能反應過來。

“你,你是祖昭,那個……龍城飛將!”好一會兒之後,對方才顫顫巍巍的說道。他沒料到以對方年少之姿,卻有這般非同常人的豁達,自己只不過是無名小卒,也能得到對方這般以義相待,心頭怎能不生幾分感動。

“沒想到你這賊匹夫也識得我祖昭!”祖昭波瀾不驚的說出這番話,心中倒是有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