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而言,騎shè並不是什麼難事,胡騎能以騎shè擾擊,他們同樣亦可還擊。只可惜此次眾人配備長兵器,他們又不像祖昭那樣裝配特製的馬鐙、馬鞍,在疾奔過程中沒辦法安置手中武器,總不至於將武器丟了然後取弓shè擊。因而也只能硬著頭皮,全憑馬力追擊。

胡騎繞了一個圈子,繼續向北奔去。

北面荒原地勢起起伏伏,多有丘陵,對彼此而言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不過胡騎在前,祖家眾騎士在後,或多或少也能顯出主動和被動。更何況這一隊胡騎顯然jing於地形,每次在奔上山丘後都會回身shè來幾箭。雖不是每次都能shè中身後的騎士,可對後方眾人而言也造成不小麻煩。

“潑賊,可敢正面較量,只會暗箭傷人麼?”

馬背上的祖恪憤怒不已,一邊怒吼,一邊拼命抽打已沾滿血跡的座騎,催馬快行。馬身上的血雖多是出自賊人,但其自身也有幾處傷勢,這會兒持續奔波,已然顯出吃力之態。

追了一陣,胡騎屢屢回頭放箭,前後合計造成十多人墜馬。這些墜馬的騎士,有些還能重新爬上馬背,也有些在衰落中折損骨頭,少數則是中箭負傷又或者座騎負傷。

祖家眾騎士被胡騎這樣牽著鼻子走的方式無不光火,有一些子弟索xing拋下兵器,取出馬弓來還擊。可因為地勢限制,再加上胡騎是往前跑,他們是在後方追,所獲成效十分有限。

常年往來胡地的祖厲,很快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他深知遊牧民族最擅長的便是這種擾敵戰術,敵進則退,退時以箭擾襲,敵退則進,進時更是以箭追襲。若繼續追擊,遲早便會陷入這樣的困境,還沒正面跟賊子交手,自己一方便已元氣大傷。

更何況從一開始受箭襲墜馬的子弟,說一句難聽的話,陣亡了反而是好事。一旦負傷,尤其是身負重傷,連帶著座騎也負傷,那反而就成了累贅。不管是進攻還是撤退,若是分人去照顧傷員,胡騎趁機從旁襲擾,只會讓更多人受傷;若是不顧傷員,胡騎追至,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子弟受戮,必將成為一輩子的心傷。

“不能再追,趕緊撤回去,與其他人會合。”

祖厲連忙向身邊眾人大喊道。有子弟聽到喊話,隨即又向左右傳遞下去。

只是偏偏跑在最前面的祖恪等人,火上心頭,仍在急催座騎往前追擊。

祖厲和其他子弟在後方連續招呼數聲,仍不見這些人反應。生怕這些人孤軍深陷,無奈之下,只能先交代幾名子弟先行回去接應半途中的傷員,他則帶著其餘子弟繼續緊跟上去。

與此同時,南邊樹林裡的火光總算破影而出。

祖陵帶著五十餘名騎士緩緩行出林叢,只是這會兒大部分祖家子弟和張家兄弟已然追蹤胡騎遠去,夜sè下也看不太清楚,倒是東邊還有十來人馬的身影在晃動。他趕緊帶隊趕了過去,會面後才發現是張預、祖繁二人領著幾名騎士正在照看傷員,在這些人身邊不遠處,還有五、六個蹲伏著的人。

祖繁接下祖陵,告知才不久前大家在此間跟賊人交戰,那五、六蹲伏的人正是捉獲的賊人,其他賊人一半死於當場,另一半則趁亂逃走。

祖陵忙問道:“大公子他們呢?”

祖繁滿是苦惱,看向東北面,說道:“大公子追趕那些騎馬的賊子去了,阿季和公孫家的幾個客人跟著他。厲叔公、恪叔公他們帶著大隊人馬往北去追另一波胡賊去了,都追了多時,這會兒也不知道如何。”

祖陵頓時蹙眉,訝然道:“怎麼又多出胡賊?”

適才他負責在南邊製造聲勢,進林叢後又是小心徐進,整個過程中都沒有遇到賊人,自然是不知道胡騎的事情。

祖繁倒是也很詫異,反問道:“陵叔公竟不知?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