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任的定案,我等可以不多過問,不過還請王大人能準個方便,讓我等能到監牢中親自提問幾個賊人,不知可否?”祖昭平靜的說道。既然他猜到王縣君等人有私利之心,那就也沒必要在令支縣這邊尋根問底,無非是賊人收押在此間,那就直接從賊人身上套問線索。

“抬舉你,稱你一聲祖公子,你還真是敢蹬鼻子上臉?監牢是何許地方,由得你們這些草民來去自如麼?胡鬧!”不等王縣君開口,一旁縣主簿故意譏笑揶揄起來。

“祖公子,此事你就不必再多心,縱然這些賊人有什麼陰謀,如今既已破賊,諒這些宵小之徒也不敢再犯。過幾日本官將此事奏報至郡府,定不忘提及祖公子等人奮勇殺賊一事。此事就且告一段落。”王縣君倒是沒有在乎祖昭提出的要求,別說祖昭了,即便尋常人家想要去監牢探親也不過是簡單的事情。只是他著實不希望祖家人在糾纏此事,此次破賊,自己身為縣君卻沒有出力分毫,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擺在面前的這一案,要麼是大功一件,要麼是失職之責,這其中關鍵少不可祖家這些人的影響。當務之急,他最希望的莫過於祖家人趕緊離去,自己方才能好好做一番文章。

言罷,他也不等祖昭是否還有其他話要說,罷了罷手,便率眾離去了。

祖恪怒氣衝衝的要追上去,卻被祖繁、田憲一齊擋了下來。

“這鳥人,翫忽職守,豈有此理!”祖恪破口大罵道。

田憲連忙回頭看向門廊,擔心縣君大人會聽到這番粗口,勢必會另有追究。

“恪叔,罷了。”祖昭正聲提示了祖恪一句。

“大公子,這麼說,就這麼算了?我祖家子弟浴血殺賊,倒頭來卻換得這樣的結果,別說我跟兄弟們咽不下這口氣,回去之後又如何向遇難者的家人交代?”祖恪激烈的說道。

“是啊,此事必有陰謀,也不知那些胡人是否專門針對我祖家。這會兒大破賊眾,若不弄清楚一個究竟,那豈不是白白這般冒險?”祖厲同樣怨氣難平,一臉厭惡的說道。

“且先如此,奔波這麼久,大夥先回館驛休息,天明之後在做打算。”祖昭不動聲色,用領袖般的口吻說道。

“大公子!豈能就這麼罷休?”

“哼,我這就去找那姓王的問一個明白。”

祖恪、祖厲二人並不罷休,他們只能祖昭是拿不定主意,自己身為長輩,此刻當然要做出一個表率作用。

“恪叔,厲叔,此地並非我徐無,你們若是把事情鬧大,誰能來收這個場?”祖昭忽地加重語氣,不怒而威的說道。

“區區一個小縣,能奈何我?”祖恪不服道。

“你是想作反麼?”不等祖恪聲音落定,祖昭厲聲斥道。

這番話顯然一語雙關,一是在說祖恪要向官府作反,另外則又是在暗示不服祖家大公子。

祖昭這簡短的一句話十分有氣勢,威嚴立顯。小廳裡頓時鴉雀無聲,縱然祖恪面對晚輩的教訓仍有不滿,可這會兒也感受到來自祖昭氣場的壓力,敢怒不敢再多言。

田憲一臉尷尬,默然不語,他身為縣府公人,這會兒夾在情緒之中,自有諸多難言之隱。

片刻過後,祖昭見祖恪沒有再折騰下去,轉而看向田憲,拱手賠罪道:“讓田大人見笑了。我等這便告辭。”

田憲嘆了一口氣,微微頷首,說道:“諸位勞累許久,理應好生休息一番。”

祖昭等人在從縣衙出來時,田憲一直陪同在側。來到縣衙大門口,眾人紛紛上馬,祖昭倒是沒有急著上馬,他故意慢了一步,在這個時候忽然又回過頭來。站在不遠處的田憲似有覺悟,也緩步迎上前。

祖昭向田憲施了一禮,說道:“田大人,此次賊人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