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祖父身邊時,他看到祖父也是一臉通紅,可見氣不打一處來,祖父既是軍戎出身,脾氣當然不是一般的剛烈,對趙家的無端詬辱自是容不下這口氣。他向祖父行禮時,祖父都沒有顧及打招呼。

“我徐無往前十多年,年年都有備盜,歲歲都有捐贈,可從未聽說過像今ri這樣的大手筆。你們打著郡府發生變故的幌子,豈能知其中會否有其他勾當?這會兒還私鑄兵甲,難道我北地男兒沒了這些兵甲就應付不了胡賊、匪類麼?”趙家青年氣勢洶洶,早先他便已經說過諸如此類的話,眼下無非是反覆抓著這個口實不鬆手。

“你豈能知胡人究竟有多少?你們趙家可曾去過令支縣討賊?又可曾去過郡府目睹那ri夜裡的混亂?捐贈多與少,總會有一個賬錄,你說其中有貓膩,只需要對賬複查便能清清楚楚。年年歲歲備盜,在座諸位皆有捐出,時有餘時不足,條條框框,清清楚楚,怎麼不說往ri裡有你所為的差池發生?”三叔祖田據理力爭,他揹負著雙手,肅穆以對,倒是頗顯出幾分架勢來。

“正如所說,年年歲歲既未出差池,為何今歲不能遵循過往舊例?何須那麼大的折騰?縣府派到我們各家各戶的白書,竟要求糧草五百石,錢萬餘,相比之下,這可是去年的四倍之多。”趙家青年抨擊的說道。

三叔聽得對方反覆糾纏這些話,又氣又急,只覺得一味心思糾纏此事,必會無休無止。

就在這時,祖昭忽然站起身來到三叔面前,低聲勸說道:“三叔無須理會這廝,就讓我來與諸位長輩稱述一番。”

三叔不由皺眉頭,哪怕祖昭是祖家嫡長子、大公子,但畢竟年齡尚少,此次機會豈容一個還未冠年的小子發言。不過還沒等他出言勸止,祖昭已經先一步走到了大堂zhong yāng,自己只能焦慮的回頭看向祖舉等人。祖舉雖同有幾分詫異,卻還能保持冷靜,他倒要看看自己這個孫子能說出一個什麼名堂來。

祖昭先向趙家眾人微微欠身施禮,臉上卻無太多表情,他環顧全場,全場亦聚焦於他身上,眾人多多少少是有幾分驚奇。

“該說的話,我阿公已經說得很清楚。此次備盜非同往ri,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手段。出資出錢,本是我等大族保境安民之分內,何必弄得如此複雜糾結。若趙家各位前輩以為祖家為了貪圖幾許小利,那今歲備盜大可不必捐贈一分一毫,大不了由我祖家獨出兩份物資。反正趙家居於城南,不臨北境,若胡人來犯,只要我等能夠堅守,趙家也能相安無事,即便我等失利,趙家尚且能夠提前逃離。”祖昭面無表情,聲音卻不掩揶揄的說道。

他這番話一出,立刻就將趙家置於不仁不義的地步。之所以這麼說,就是針對趙家平ri裡自詡是本地最古老的家族,因為自己才會先挑破對方這層優越感。接下來趙家既然質疑今歲備盜錢糧捐贈過多,那索xing就放出狠話,徹底杜絕口實。

“黃口豎子,你說什麼?”趙家一位長輩當場拍案而起,橫眉怒目,指著祖昭斥道。

“哼,欺我趙家無人麼?貪圖你這一丁點的便宜麼?”之前那位趙家青年叫囂道。

“好,既然諸位前輩所言,不在乎這丁點便宜,難不成我們祖家會在乎麼?我祖家不在乎多出兩份捐資,何必還要斤斤計較。至於私鑄兵器,呵,這就更是無稽之談。此事不如讓陳縣君來說一個定論。縣庫常年失修,兵備不足,何以為繼?如今本是多事之秋,陳縣君明鑑,委託我祖家莊招募工匠鑄造兵甲,以充兵庫。如果各位前輩一定懷疑我祖家有所不軌,那縣府委託鑄造兵甲之事,便轉交由趙家而為,可否?”

祖昭不疾不徐,卻說得十分有氣勢。他把話說得十分周到,既然對方死咬私鑄兵甲是重罪,那自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死咬鑄造兵甲一事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