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杜三娘向下飛來,提起熊天霸,貼地一個盤旋,向來路飛去。

熊天霸大叫:“我的錘!我的錘!”

那磐石錘,屬地階寶器,熊天霸一向珍視。

杜三娘沒好氣道:“性命重要還是錘重要?”當下也不再搭理他,繼續飛行。

金眼冰猿雙足雖斷,但並沒有完全喪失戰鬥力,當下以手當足,倒著爬行,欲要繞過紫霞籠罩的範圍,追殺杜熊二人。

那紫霞劍為天階寶器,內以多枚火系獸元核組成法陣,能自動吸收火系元力。但攻擊一次,要六個時辰才能蓄滿。所以杜三娘剛剛攻擊了一次,並不能馬上再使用。

天階寶器之下,為地階寶器、人階寶器。而寶器之上,還有靈器、聖器。

杜三娘飛到蘇荷處,將熊天霸放上馬背,自己也騎上兇馬,三騎向北飛奔而去。

杜三娘一感應,自己這一來一回的飛行,損失元力,至少要六個月修練才能彌補回來,不由得心疼不已。

杜三娘聽得身後異響,向後一看,不由得大驚,只見那金眼冰猿以手代足,竟然健步如飛,急急追來,速度絲毫不亞於兇馬賓士之速。

杜三娘雙腿猛夾馬腹,駕駕連聲呼喝,兇馬之速又提高了些,另外兩騎也提高速度跟上。

這樣狂奔一個時辰有餘,那追擊的金眼冰猿終於在身後消失,畢竟那冰猿再厲害,這樣以手待足,也不可能長時間的跟上本就善長奔跑的兇馬。其間熊天霸自我矯正了脊椎斷骨,又將腿骨接上,服下一枚極品獸骨丹,一枚養魂丹,趴在馬背之上,要死不活的養傷。

三人再奔一陣,緩緩放慢馬速,畢竟這樣狂奔,對蘇荷極為不利,容易巔動胎氣。

這樣緩緩行了兩個時辰,日頭西墜,天色漸暗,正打算用食休息,只聽得後方異聲又起。杜三娘扭頭一看,竟是那斷足的金眼冰猿又追了上來,不由得大驚,只得催快馬速急奔。忍不住埋怨道:“都是你這莽夫癲子,惹下如此大患,那冰猿陰魂不散,要是這樣急奔動了夫人胎氣,讓少主有所損傷,你真是百死莫贖了!”

熊天霸聽她這樣說,心中來氣,但也真怕傷到夫人肚中的少主,於是道:“好好,你護著夫人先走,我去抵擋一陣。”說著右手橫拉馬韁,就要調轉馬頭。

杜三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韁繩,怒道:“你這莽夫,如今劇烈的動作都無法做出,能抵擋多久?”

熊天霸道:“抵擋一刻是一刻。”心想自己返身而回,讓它看見,然後從另一個方向逃走,那冰猿最恨自己,定來追擊自己,杜三娘就可以護著夫人安全逃走了。又想即使自己被它追上擊殺,但自己殺了其兒,又多活了一段時間,已是勝了。他這樣想著,臉上竟然出現得意之色。

杜三娘見熊天霸神色,知道其真的要返身而回,不由得溫言道:“好了,好了,我們再堅持一兩個時辰,待紫霞劍蓄滿了元力,再給它來一下就是。”

熊天霸這才臉色緩和,策馬繼續前行。

月上中天,雪光映照之下,明如白晝,三人不敢停留,繼續賓士。這時,三人奔進一個峽谷,谷寬裡許,兩側山壁高聳入雲,陡峭而險峻,寒風穿過山谷,嗚嗚著響。整個山谷,如一條巨龍般向前方迤邐延伸而去。蘇荷強忍腹中疼痛,咬著牙關,眉頭緊蹙,不時發出一絲呻吟之聲。

杜三娘擔心道:“夫人,感覺怎樣?能承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