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三思!”

“你去吧!”

王仁則拉長臉道:“這件事我自有主意,與你無關!”

田瓚再三懇求收回決定,王仁則就是不肯讓步,萬般無奈,田瓚只得含恨而去,王仁則當天晚上便告之全軍,明天進入豐鄉縣不再約束軍紀,士卒可任意搶掠,財物均歸己所有,這個命令迅速傳遍了全軍,全軍上下頓時一片歡騰,本來已經奄奄一息計程車氣頓時大振,效果立竿見影。

天不亮,兩萬多士兵便急不可耐地集結完畢,在王仁則的一聲令下,兩萬餘鄭軍浩浩蕩蕩向豐鄉縣殺去,可憐豐鄉縣數萬民眾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便被兩萬如豺狼一般的鄭軍士兵吞沒了,滿城生靈塗炭。

兩天後,鄭軍渡過漢水,王仁則再次如法炮製,縱兵搶掠了更加繁華的竟陵郡郡治長壽縣,鄭軍的獸性全面爆發,十幾萬長壽民眾陷入了無盡的地獄之中,鄭軍一路燒殺搶掠,很快便全面恢復了士氣,軍心凝固,王仁則恢復了信心,一路燒殺搶掠,揮師北上。

唯一讓王仁則不滿的是,副將田瓚沒有跟隨他渡過漢水,田瓚無法忍受王仁則的殘暴和鄉人的哀慟,和王仁則徹底決裂了,他率領自己的兩千軍隊從漢水西岸北上而去。

.......

鄭軍在竟陵郡實施殘酷的**燒殺震驚了荊州大地,張鉉震怒,下令三萬水軍及數百艘戰船封鎖漢水,務必將這支鄭軍全殲,用王仁則的人頭來祭祀竟陵郡的無辜亡靈。

與此同時,武士彠率領的兩萬軍隊殺到襄陽郡南部的上洪縣,準備攔截王仁則軍隊北上,而李孝恭率領的一萬五千唐軍也漸漸從南面逼近了王仁則軍隊,南北兩路唐軍似乎有一種默契,將鄭軍壓制在襄陽郡上洪縣和鄀縣之間約六十里的狹窄地界內,形成了南北夾擊之勢。

兩更時分,在一片佔地數千畝的松林內,兩萬鄭軍帶著無比的滿足正沉沉入睡,一路燒殺劫掠使每個士兵都收穫頗豐,幾乎每個人都帶著大包小包的財物。

王仁則有嚴令,大件財物不能帶走,女人不能帶走,所以鄭軍士兵大多搶掠金銀細軟之類的財物,比如值錢的傢俱屏風等大件財物往往會被毀掉,而年輕女人在**後則殺死或者丟棄,在不遠處的漢水裡則停泊著一隊拖船,約百餘艘,主要運載著軍隊的糧食和物資。

大帳內,王仁則正和長史蘇綸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蘇綸是御史大夫蘇良的幼弟,年約四十歲,官任左衛大將軍府長史,這次跟隨王仁則率軍南征,蘇綸長得十分清瘦,說話慢條斯理,一雙細長的眼睛頗顯精明。

蘇綸雖然也不贊成沿途燒殺劫掠,但他不是荊州人,也沒有田瓚那樣的勇氣,他不敢和王仁則對抗,大多時候他是順從王仁則的決定。

蘇綸指著地圖道:“殿下發現沒有,兩路唐軍是準備在漢水東岸夾擊我們,如果我們聲東擊西,在關鍵時刻渡河到西岸,便可擺脫唐軍的攔截,迅速殺到襄陽,我估計武士彠率軍南下後,襄陽十分空虛,並沒有什麼守軍,我們要麼拒守襄陽,要麼再從襄陽渡漢水北上,支援南陽郡,具體怎麼辦由殿下決定。”

王仁則緩緩點頭,“這個聲東擊西之計很好,據我所知,兩支唐軍都沒有攜帶船隻,這一帶只有我們的百艘拖船,索性今晚就趁夜色渡河,然後迅速北上,擺脫唐軍追擊,長史覺得如何?”

蘇綸捋須道:“六十里的距離並不遠,實際上兩軍距離我們都只有三十里左右,明天上午就能殺到,今晚就是最好的渡河機會,確實不能遲疑!”

王仁則沉思片刻,毅然令道:“傳我的命令,全軍立刻起身!”

王仁則立刻下令大軍就地渡河,同時他又派數千士兵在松林紮下數百頂大帳,又派數百士兵在外面假裝巡邏警戒,用來迷惑唐軍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