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少年人的侷促緊張感。

申屠沃甲也已經出來了,此時似乎已經與眾人有了簡短的交談,他就那樣站在人群中,靜靜地不言不語。

但是人群中仍舊有不少人將目光投向這位西北王。

隨著諸多少年人的歸來,裡面的事情也大概為人所知,雖然不夠詳細,但是如果只要知道最終結果,那麼現在這些人也的確都已經知道了最終的勝利者的身份。

由是,驚訝有之,讚歎有之,憤怒有之,嫉妒有之,算計有之,悲哀有之,冷漠有之,殺機亦有之。

這時候,這些大人物們也終於再次記起力排眾議,強行為袁來幾人要來名額的申屠沃甲,雖然說從哪個方面看申屠都沒有在這東西上面插手的道理,但是現在的結果終究是讓人忍不住懷疑。

當然,是不是有意的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如何做。

面對著那些探尋的目光,幾十年間見過無數大陣仗的申屠沃甲完全是一副不理會的模樣。

而作為真正的中心的袁來則也清晰地察覺到了這些種種情緒,以及不斷徘徊在四周的,許多股錯綜複雜的力量,力量如深海中的潛流,正無聲暗湧。

“袁來。”

一個聲音傳來,只是說著這個名字,似乎是在確認。

袁來平靜地望過去,出言的是一個穿著北宗內院長袍的老人,袁來略微一想,便記起他應該是北宗內院的一位四境大長老。

無論是修為還是輩分都分量十足,但然而由於他與北宗的諸多矛盾,故而袁來並沒有露出後輩人該有的誠惶誠恐而只是平靜地不卑不亢地回視過去並微微施禮,不算多恭敬,也不至於無禮。

“是我。”他平靜道。

袁來當日在議事堂中便顯露出了遠超同齡人的沉穩,然而如今他從所有同輩人中脫穎而出奪得一個世界的掌控權,這樣的鉅變,加上此處的壓力,他竟然仍舊能保持鎮定,這仍舊讓眾人心中起了波瀾。

只見那位四境老者目光如山般看著他,緩緩說:“世界縮小几何?”

袁來一怔,略一思量才道:“千百分之一,不過再等些天,或許能變得更小一些。”

老者臉上的蒼老的面板下意識地抖了抖,他又道:“能變多小?”

袁來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對於這個答案,老者並不算滿意也不算不滿,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其中蘊含著失落和慨嘆。

附近響起一陣輕輕的吸氣聲,他們這些塵世中的高手也都聽懂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袁來能將那個卸甲境的世界收縮的越小,便證明其越加得到世界的認可,也證明其與那世界的捆綁越發緊密。

當然,這個話題更重要的則在於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那便是這件價值無算的重寶果然是落在了袁來手中。

所有人互相對視,紛紛搖頭苦笑,他們這些大小宗門為此派出了門中最精尖的弟子卻還是鎩羽而歸,誰能想到最終的得勝者竟然是一個只有三個人的小的可笑的宗門。

誰能想得到最後卻落在了一個之前誰都沒放在心上的散修少年人手中?

“這個結果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有人搖頭道。

便是連南北宗的高層也一樣是同時搖頭,只不過不同的是南宗的主事人杜康顯然心情要比屠蘇好的多得多。

雖然他們並未得手,但是幸好他們的老對手也未曾得手,而且似乎這一次事情北宗損失極為慘重,去的十幾個人回來的竟然只有不足半數,而且還個個帶傷。

杜康也是一個妙人,明明是此行失敗,但是眼看著北宗損失極大,相比較之下他南宗弟子不僅僅沒有折損,反而是各有精進,兩相對比之下就連那點沮喪也很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