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雲。

“鏘!”

但是就在千座的掌風已經幾乎要臨近袁來暴起的底線的時候,一道陳厚的劍鳴聲起。

袁來立即發現面前的空氣扭曲起來,他與千座之間的距離也被一種強大而玄奧的力量扭曲暫緩。

無聲無息間,一柄模樣普通的劍橫在了兩人之間。

劍鋒上沒有什麼光彩,這劍器也似乎並非是什麼絕頂神兵,甚至當這劍飛過來也不是以刺或者斬的方式,而是像一隻不像樣子的棍子一樣粗暴而簡單地橫插了過來。

如果非要說像什麼,倒是有些類似軍中武人投擲旗杆。

斜斜的,沒有漂亮的軌跡,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這一劍拋的漂亮準確完美,但是在千座的眼中,色彩萬千的世界卻變得灰白而簡單,那斜斜的粗暴的一把劍竟然將他的這一掌未來的變化悉數截斷。

千座面色微微一變,他手腕一轉,那足以毀滅袁來的恐怖力量就以一種圓潤的方式收回,像是潑灑出水,又及時收回,一滴不落!

“千座大人這是什麼意思?”申屠沃甲緩緩收回右臂,這位西北王此時的雙目半眯著,像是一頭將怒的雄獅。

在他的身旁站著的正是西北軍統領級大將韓擒虎,此時韓擒虎也是一臉森寒,而韓擒虎腰間的將軍佩劍此時已經不在原位,只留下一隻稜角分明,以獸皮包裹的樸實劍鞘。

這一劍正是申屠沃甲閃電般擲出的。

而他這看似簡單粗陋但是卻足以攔截千座一掌的手段,也在無聲無息間震懾了眾人。

不少中原修行者都心中暗驚,他們與西北邊疆來往不多,也只知曉申屠沃甲修為高深,但是一直以來也都存著一種城市人俯視鄉村人,文人鄙視武夫一樣類似的某種優越感,想著申屠沃甲即便強大那也該是依靠武人的蠻力,以及罡氣的狂暴雄渾。

他們卻沒有想到,申屠沃甲竟然也能使出這樣大道至簡的手段。

或許在三境之人眼中,或許還看不出這一擲的精妙,但是在場的四境大宗師無一例外的看待申屠沃甲的眼神都發生了些變化。

或許……這位西北王的修為,要比他們想象中更加強大。

千座面無表情地看著申屠,也不說話。

這就讓場中的氣氛變得沉重而詭異起來。

此時眼看著申屠沃甲的怒容,以及千座的那副看不透心中所想的模樣,不少人都暗暗緊張,生怕這兩位一言不合便當真動起手來。

但是真正的大宗門高層們卻毫不擔心這點,類似杜康這樣的反而是擺出了看戲的模樣。

他們心知肚明,這種情況下,是萬萬不可能打起來的。

“咳。”蘇檢突然輕輕咳了一聲,然後露出笑容道,“兩位息怒,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說呢。”

太一宗的四境長老同樣打圓場道:“勿要傷了和氣。”

就連北宗那位德高望重的大長老也同樣輕輕嘆了口氣,說:“兩位罷手吧。”

幾位四境這樣說下來,那本來漸漸凝重起來的氣氛也緩和下來,申屠沃甲冷笑道:“有一件事我要提醒各位,這裡,可還是我的地盤!”

“同樣的,這裡也不是某個宗門某個人可以隻手遮天肆意妄為的!”申屠沃甲語氣忽然一變,他微微仰起下巴,緩緩說道,“而且,既然是大陸宗門共同定下來的規矩,就不是誰想打破就打破的,草原上的這一界現在既然已經花落雲宗,那麼當然也沒有殺人奪取的道理!”

這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都沉默下來,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們這些聰明人都立即聽出了申屠的企圖來,這傢伙明顯是在強行將這件事定下性來,千座出手突然,明面上似乎是因為擔心門下弟子安危,而申屠沃甲則立即將這件事說成是千座想要殺了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