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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住到6月中旬,一天,陳光中在一群警衛人員的簇擁下看望張雲卿。見張雲卿正在睡覺,便悄悄把李遜叫到外面問道:“李醫生,病人的傷勢可有好轉?”
李遜嘆道:“病人傷得不輕,且長時間得不到醫治,若要在短時間全部治好,恐怕不是易事。怎麼,陳司令有事嗎?”
陳光中點頭:“近日我軍與桂軍伍廷?部在柳州激戰,敵軍異常兇猛,已經突破了我們的防線,桂林恐怕……”
李遜一聽心裡明白,說道:“如果陳司令不放心他留在這裡,隨時可以抬走。不過,像他現在的情況,如果不繼續醫治,恐怕會死。”
陳光中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這個病人很不地道,我就是要他死。”
“既然如此,你抬走他,只要不下藥,他很快就會死。”
陳光中道:“我不能抬他走,若死在我的隊伍裡,兔死狐悲,以後誰敢跟我?我的意思是,我們離開後,借貴手……”
李遜心裡明白,望著陳光中:“有好處嗎?”
陳光中從衣兜裡摸出兩根金條:“沒好處我敢請你辦事?”
李遜掂了掂重量,把其中一根放進嘴裡用牙齒咬了一下,然後滿意地笑了笑:“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陳光中突然拉下臉,兇相畢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收了我的錢,敢不照辦,當心你的性命!”
“我怎麼敢呢?”李遜一臉粲然。
恰在此時,診所裡傳來“吱呀”的開門聲,張鑽子探出頭來叫道:“李醫生,病人又在說胡話了。”
第十九章陳光中失防苦肉計張順彩命喪笑裡刀
細狗向張光文報告道:“那天晚上,我們剛剛上床,突然屋外火光四起,一群土匪明火執仗,把宅子圍得水洩不通,高喊要糧、要錢。火老爺連忙起床,準備和他們討價還價。就在這時,一夥人衝了進來,不問青紅皂白,見人就殺,連僕人也不放過,殺完人又放起火來。”
卻說民國17年正月初一,陳光中與張雲卿歃血為盟後的一天,張光文徑至縣政府陳光中住地,與其會晤。
張光文提醒陳光中,張雲卿是一位狡詐奸猾的慣匪,一旦離開武岡,仍會中途譁變。為說服陳光中,張光文歷數張雲卿自1921年為匪以來的各種傳奇經歷。陳光中大驚,不敢小覷張雲卿。張光文趁勢獻計:“若要制服張雲卿,惟有在離開武岡時,將其匪部分割開來,用包餃子的辦法,把他們安插在司令的親信隊伍中,然後嚴加看管,嚴防他們聚在一起。”
陳光中喜道:“不愧是張雲卿的老對手,如此一來,就不怕他途中譁變了!”
6月下旬,陳光中奉何鍵之命北上圍剿井岡山的朱、毛紅軍,張雲卿及其匪眾亦被帶走。
張雲卿走後,武岡百姓頓覺頭上的烏雲驅散,奔走相告,共慶太平。
從7月份開始,趙融將朱雲漢、張順彩兩部召回縣城,充做鏟共義勇總隊,劉異任總隊長,朱、張分任大隊長。
其時,易豪聞訊率部從雪峰山腹地出來搶佔地盤,與劉異的義勇總隊打了幾次小仗,最後趙融為了省事,派出代表與易豪言和,劃出西起楓木嶺、東至山門鎮的大片地盤,供易豪收取人頭稅、地稅、山林稅,以養活其匪部。
1928年6月至1929年5月,在近一年的時間裡,武岡境內雖然小搶不斷,但像當初大規模的打家劫舍卻是少有了。
5月中旬,北鄉及石背鄉一帶突遭群匪襲擊,各家各戶的牛、羊、豬、雞、鴨和所有值錢之物,被搶劫一空。一些年輕漂亮的女人,亦屢遭蹂躪……告急信如雪片般飛往縣政府,堆滿了趙融的案頭。
其時,正值蔣桂戰爭爆發,何鍵分攤給武岡縣為數不少的餉糧尚未籌措,縣境就鬧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