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問:“她是不是告訴你,你們爹孃來了?”

李牛瞪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你如何知道?”

“哼!看你們長相就知道了唄。”若不是看在他兄妹倆這一年並未幹啥壞事的份上,她鐵定不會輕拿輕放。

李牛慚愧地垂下腦袋,不敢直視長安。

“趕緊回去吧,收拾收拾東西跟你爹孃走吧。”長安有理由懷疑他們的姓名也是假的,所以去不去縣衙辦行腳手續也無所謂了。

李牛應一聲,跟鋪子裡的掌櫃告個假,小跑著回了海棠苑。

長安有些意興闌珊。

她只是來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沒想到是真的,李杏兒與李牛果然是別人派來的小細作。

雖說他倆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但難保不會將自家的一舉一動告訴給他們真正的主子,唉,想起來就膈應。

以後自己一定擦亮眼睛,不要隨隨便便收留不知根底的乞兒。

等長安回到家,那對夫婦已經走了,但李杏兒與李牛依舊留了下來。

然後長安就看到李杏兒躲在後院狗棚邊哭泣。

李牛則坐在她旁邊揪著枯草,呆呆望著水池出神。

姜氏拉過閨女道:“這兩孩子也是可憐的,原來竟是送信給咱家的林嫂子兒女,他們原本是來京城投奔祖父祖母,哪知他們都不在了,這才流落成乞兒。”

“既如此,為何林嫂子不帶他們走?”長安對這種話一個字都不信。

姜氏:“林嫂子說,既然他們賣身為奴了,索性就讓他們繼續在咱家裡,等以後咱們去燕地,再帶他們一起回去就行。”

長安哼一聲,問:“阿孃沒問問他們的主子是誰嗎?”

姜氏疑惑:“他們哪有什麼主子?林嫂子說她夫妻回京有急事,既然咱們以後也去燕地,就讓李牛兄妹跟著咱們走就行。”

“娘,你不會連這種話都信了吧?”長安認真注視著阿孃。

姜氏:“他們捎來你爹的信件與物件,為何不信?咱孃兒倆又不是多尊貴的人,也沒啥給人貪圖的。”

長安:......

好吧,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之後,李杏兒沉默很多,但李牛還是老樣子,每天開開心心地騎車去鋪子做事。

很快,第一場考試結束,長安跟隨叔叔一起去接小舅舅。

就見從貢院出來的考生們,個個面容疲倦,衣衫不整。

小舅舅也一樣,頭髮像雞窩似的亂糟糟,兩隻眼睛凹陷下去,眼圈一片青黑。

長安見狀,趕緊用小珠珠給他治療一下,吳重樓的神色才好一些。

宋三順將小舅子的考籃放好,又用被子給他蓋上,登上三輪車拉他回家。

長安坐在小舅舅身旁,檢視他手腕上的繩結,見上頭的葉片已經耗完,不由差異。

也不知小舅舅經歷了什麼,竟然將小珠珠都用光。

回到家,吳氏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屋裡的火炕也燒上,只等弟弟回來就洗漱休息。

當然,飯食也準備好,是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麵,還有一些清淡小菜。

吳重樓洗漱過後,吃完麵倒頭就睡,因為第二天凌晨還得去考第二場。

就這樣,到了二月十七那天,考試才結束,考生們出來時,全都好像經歷一次生死。

接下來就是等候放榜了。

而京城各家有未嫁閨女的,也開始頻頻留意住在別館的舉子們。

就連王侍郎家也是如此,他家有兩三個未嫁女孩兒,其中就屬王娉婷的親事最是棘手。

原因是王娉婷父母雙亡,她又沒有兄弟撐門戶,高門大戶人家嫌棄她是克親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