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見那紋盤翠綠,盤中瓜果金黃、嫩白、紫紅,各種顏色雜在一處,十分的新鮮好看。不覺羨慕非常,向杜沅沅道:“姐姐如今得了皇上萬般恩寵,連日常用具都與別處不同,妹妹真是好生的羨慕。”杜沅沅見林錦兒只顧盯著那翠玉盤子不放,不由笑道:“這東西也不值什麼,既然錦兒喜歡,姐姐就送與你吧!”“當真!”林錦兒一陣歡呼,十分的雀躍。杜沅沅不由失笑,“已經是個小主了,還是長不大的樣子,今後可怎麼好!”

二人又聊了一會閒話,見四周無人,林錦兒突然向杜沅沅附耳過來,悄聲道:“姐姐難道不想知道,當時皇上是怎樣查出杜婠婠下毒的麼?”杜沅沅聽後臉色一變,“莫非你知道?”林錦兒使勁點了點頭,眼中有一絲得色,“是,因為告發之人就是我。”杜沅沅被唬了一跳,看著林錦兒純淨得沒有一絲瑕疵的眼神,一時說不出話來。林錦兒道:“我知道告訴姐姐,姐姐定然會大吃一驚。可是,我不能讓姐姐白白被壞人欺負了去。那天,我去找帕子,正碰見杜婠婠走向內,可巧姐姐就出事了。我一想,那天又無旁人,不是杜婠婠是誰。皇上派陸公公查時,到各殿問過當時的秀女,我就將疑心說了出來。待一查驗,果真是就她。”

過了好半晌,杜沅沅才回過神來,連帶著《春宮圖》那件事,淳美人已助她兩次,杜沅沅心中自是感激不盡。不由緊緊握住林錦兒的手,道:“錦兒如此待我,今後,如有機會,姐姐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林錦兒紅著臉,只是羞澀地笑著。

過了幾日,杜沅沅忽然有了個新的點子,便帶著碧痕直向御花園群芳圃中而來。碧痕拿著一隻小小藤籃站在花叢之中,看著到處選摘著茉莉花的杜沅沅被陽光曬得微微發紅的臉龐,嘴裡不住地咕噥,“也不知哪宮的小主象我們宮裡的這個,偏揀大太陽底下跑到這無遮無攔的花園裡。哪宮的主子不愛惜自己的臉面,偏就小主你不放在心上。”杜沅沅聽了只是微微一笑,眼睛依舊盯在面前芳香襲人的茉莉花上。採了一刻,見已覆滿了半個藤籃,才轉頭對碧痕道:“等會兒回去,看我炮製道茉莉花茶給你們喝,最是清涼解暑。也只有親自來摘,才能體會到箇中樂趣。”碧痕依舊嘟著嘴,卻也不再抱怨。

二人折返而回,途經意暢亭,透過扶疏的花木,隱約可見一玉色鸞紋宮服的女子獨自一人坐在亭中,看服色應是宮中嬪妃,只是不知為何此時孤身一人呆在此處。杜沅沅好奇上前,發現竟是已被封為柔美人的梅芫雪。自杜沅沅被敕封女官後,二人便再未見面,後杜沅沅成了元嬪,每日到太后宮中請安,因梅芫雪已身懷有孕,太后恩准可不必遵循定省禮儀,故也從未見過。加之這大半月以來,杜沅沅與英帝感情甚篤,心無旁騖,幾乎忘了周遭一切,自是從未想過要登門拜訪。杜沅沅不由得一陣愧疚。想當初選秀時,一眾花容月貌的女子中,唯與梅芫雪是真心相交。

一念到此,杜沅沅急忙走入亭中。見有人近前,梅芫雪似是吃了一驚,急忙將手伸入袖中,似是藏匿了什麼東西。杜沅沅只做不見,上前親親熱熱道:“芫雪,是我。”梅芫雪一愕,忙福身道:“參見元嬪。”杜沅沅正欲伸過去的雙手不由僵在空中,臉色尷尬,黯然道:“憑你我當日的交情,也會生分到如此地步。”梅芫雪這才上前,拉起杜沅沅的手,嘆道:“這宮中怎能比平常地方,你我也非當日的身份了。”

杜沅沅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梅芫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