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身袈裟,在高原省已經徹底成名了的中年大師走了上前,咚咚咚,敲了三下。

開門的是一個老嫗,慈祥,眼神寧靜。

看著熟悉的除了頭髮變得花白,其他沒有任何改變的老嫗,中年大師雙手合十,恭敬的喊了一聲:“師母,您回來了。”

老嫗看到他卻面sè有著些許不悅,沒給什麼好臉sè的說道:“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師傅師母。”中年大師絲毫不以為意,依舊這般的恭敬,無論多少時間過去,無論他做了多少事情,無論他又有了多大的成就,眼前的老嫗都是他一直尊崇著的,這一點無法改變,他可以冷漠對待所有人,就是無法這樣對她,她就是用這樣的眼神,如同母親一樣,看著他慢慢的長大一直到了今天,雖然他知道,此刻的他已經無法祈求得她的諒解。

“這裡還有你的師傅師母?我怎麼不知道?”老嫗一反平時的溫和,話語裡充滿了攻擊xìng,換做了解她的任何一個人在這裡,都會被她的話嚇的說不出話來,這個根本就不是平時的她。

“是桑騰吧。”這時屋裡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帶著點咳嗽,似乎身體不是太好的樣子,“讓他進來吧。”

這個叫桑騰的中年大師卻不動彈,只是看著老嫗說道:“一rì為師,終身為父,師傅的教導我始終沒有忘記,師母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也都記在心裡,經常拿出來自省,師母曾經說過,人必須經常反省自己,這樣才能走的更高。我一直以來也都是這麼做的。”

老嫗輕哼了一聲走了進屋,桑騰也是跟了進來。

屋裡一個老者躺在床上,裹著厚厚的被子,桑騰見狀走了過去,握住了他的手說道:“師傅,你怎麼了?”

“用不著你假惺惺,哲楊他不過是感冒了而已。”老嫗不是別人,正是被葉一哲從北海道喚回來的康卓,這個叫桑騰的男子自然也就不難得知他的身份,哲楊的大弟子,布達拉宮新任活佛,在轉世靈童還沒有尋找到的時候,他就是藏佛唯一的信仰。

不滿的看了看康卓,哲楊笑著說道:“沒什麼,最近天氣有點變幻無常,身體也老了,不怎麼中用了,所以病來如山倒啊。”

桑騰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放在哲楊的手中說道:“這個是天山雪蓮,我帶過來給師傅您補補身子。”

“嗯,好。”哲楊拍了拍桑騰的手說道,“也就你還能記掛我這個老頭子了,小葉子那傢伙,去了江州連電話都不知道給我打了,不知道又去哪兒風流快活了。”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眉間卻是掩飾不住的溺愛。

桑騰看出來了也不點破,只是笑著說道:“小師弟年紀還很輕,很多東西自然想不到那麼多,這個並不奇怪。”

“年輕好啊,年輕好啊。”哲楊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年輕的時候,別說感冒了,就算跌斷了腿都不用這樣躺著啊,所以還是年輕好啊。”

桑騰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對了師傅,小師弟說要尋找他的身世,不知道他有什麼線索了沒有?就這樣一個人去了江州,他當時為什麼不去其他地方呢?難道江州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康卓一聽便是上了心,看向了哲楊,她知道,這個才是桑騰此行的真正目的。

哲楊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哪兒有那麼簡單,我當年撿到他的時候你也知道,身上什麼都沒有留下,完全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哪兒會有什麼線索,他也不過是四處碰碰運氣,能遇到最好,遇不到也就是這個樣子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差不多該放下了。至於去江州,那還不是因為虎子在那裡,他想要去看看兒時的夥伴,想像以前一樣照顧著他罷了,當年康卓離開,虎子心中也只有他的葉子哥最重要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