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到伏波門的碼頭,如此之大的動靜,王城之中大部分百姓都知道了魔道修士的主帥以身犯險,身陷重圍。

林辰搖了搖頭道:“沒,那正澤脫身有術,找了個替死鬼瞞過了我們所有人,藉著伏波門的水道跑了。”

“跑了也好。”

徐鑄乾微微頷首,他拖過來一張高腳的板凳坐定道:“若是真的讓雲澤修士斬殺了正澤,那估計魔修肯定要報復到底。”

“恩,你講得的確有道理。”

林辰擺了擺手道:“但被其來去無憂,正道修士的氣勢也頗受打擊。”

他伸出右手,伸手勾了勾小拇指,一張蒲團被他從右手邊的架子上勾了出來。

“打坐慣了,還是坐這蒲團舒服。”林辰活動了下手指頭,發出了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怎麼樣,徐道友,這些時日醫館裡面有沒有發生什麼值得注意的情況。”

徐鑄乾微微一笑道:“在半個多時辰前,有四波人馬來這裡找你了。”

“讓我猜猜,一定是大王子的幕僚費彬,還有十七王子的得力干將方悅,還有兩個嘛……”

林辰低頭思忖了下,他嘗試著回答道:“是杜子遠還是別人?”

“正是杜子遠,還有一個是江延。”

火藤峰的府老江延?

這個老傢伙,一直和自己過不去,自從知道了自己背後有著紅衣少女這個大靠山之後,背地裡一直給自己使小動作。

若不是看在同在古藤學府的份上,林辰早就找機會收拾了這個老傢伙。

在王城的保衛戰中,此人一直低調隱忍。

後來聽說被雲澤王室的老祖宗江寒召進宮裡,一直沒有出來。

現在江寒奔赴極北之地後,這廝又從王宮裡面跑到自己這,莫非是又想興風作浪?

說起江寒,林辰倒想起了他在觀魚臺交給自己的那枚記載瞭如何吸納元磁罡氣入體方法的玉簡。

一直忙著雲澤王城的城防之後,林辰也沒有多少時間來檢視這裡面的內容,他從儲物袋裡面摸索出了這枚玉簡。

然後吧嗒一聲貼在自己的腦門上,靈識滲透進去,開始細細閱讀裡面的內容。

剛讀了不到一半的內容,就聽得徐鑄乾咳嗽了一聲,然後出聲說道:“林道友,其實有一點我有點弄不明白。”

“但說無妨。”

林辰緩緩睜開雙眼道:“徐道友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想必是知道了什麼蹊蹺的地方,不妨說出來分享一二。”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伏波門是魔修暗樁潛伏進來的途徑,那為何不將此門封起來呢?”

徐鑄乾摸著自己已經長出一些鬍渣的下巴,說道:“為何還要任由伏波門開啟,從而使得正澤輕鬆逃離。”

對啊!

林辰放下了手中的玉簡,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一開始伏波門就是三不管的地帶,後來負責在王城之中搜尋的正是十七王子麾下的方悅。

莫非是方悅故意給魔修的人放水?

以林辰和方悅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來看,他出身軍旅世家,治軍素有威名,應該不會是魔修的內應。

但這王城防禦緊要的伏波門中,居然沒有一個厲害禁制的情況來看,威遠軍縱敵的罪責,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看十七王子在伏波門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地維護方悅來看,這口黑鍋,他絕對是不會背到自己身上的。

若是說沒有,大可以認作是所有參與王城防禦的勢力的罪責。

自古以來,法不責眾,沒有人會怪罪“大家”這個龐大的集體。

而且從那次襲擊魔修大營的魯莽行動之後,十七王子就好似變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