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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腫了一大片,袁中笙自己搓揉了幾下,心中不住地奇怪,何以那老者一聽得文麗是自己的師妹,便爾大怒。
他心忖,那老者一定是自己師傅,黃山隱俠馬放野的夙仇,是以才會如此,那麼,他又怎知自己的師傅是什麼人呢?自己又未曾對他說過?
袁中笙本不是一個天資十分穎悟之人,他一步一步地想下去,直想到這一點,才“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一拍腦門,道:“是了!他一定見過師妹!”袁中笙一想到這一點,心中實是大喜,不再在湖邊逗留,向著那老者剛才來的方向,疾馳而出!
這時,雨下得更緊密了,前面兩丈開外的景物,便難以看得清楚。袁中笙一面向前奔出,一面大聲叫道:“師妹!師妹!”
黴雨季節,農民也大都未曾出工,田野之間,十分寂靜,袁中笙的聲音,可以傳出老遠,可是他叫著,向前疾馳著,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袁中笙奔出了四工裡,由於慌不擇路,早已濺了一身泥漿,他心中已漸漸地失望,腳下也慢了許多,又走了片刻,看到路旁有一隻涼亭,他便跨了進去,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雨水順著他的頭髮向下淌,他也沒有心思去擰乾頭髮,只是呆呆地坐著。
他坐了沒有多久,忽然看到有兩個人,快步向涼亭走來,看他們來的方向,像是從太湖而來的。袁中笙連忙伸手,在褲腳上揩了兩手泥漿,胡亂抹在面上。
因為他看出兩人來的身法頗快,可能會是費七先生處來的高手,他不想被人認出真面目來,是以才以泥漿塗面的。
他剛一塗好泥漿,那兩人已經來得近了。
袁中笙偷眼向前望去,心中不禁暗暗吃驚!
只見那兩人趕向前來的身法,不急不徐,但是兩人除了腳底上略有泥漿之外,身上卻是點泥不沾,更令得袁中笙吃驚的是,這時的雨勢,十分緊密,早已上下透溼。
而來的兩人,雖然也是冒雨而來,身上卻是一點不溼。袁中笙心中大奇,仔細看去,只見雨點一樣灑在兩人的身上,但是,一灑到他們的身上,便立即幹去,是以兩人身上的衣服,始終幹而不溼。
袁中笙呆了半晌,心忖那兩人的輕功之好,已不在話下了。而能夠令得雨水一灑上身子,立即運本身真力,將之逼幹,這一份內功,也是極其深湛,非同凡俗的了,看來一定是費家莊的人,所以,他更縮起了頭,縮成一團。
那兩人一逕向涼亭而來,一進了涼亭,便上上下下,打量了袁中笙幾眼。
他們打量著袁中笙,袁中笙也望著他們,只見兩人,約莫都是三十上下年紀,淡黃麵皮,看來也並不瘦,但是黃滲滲地,卻給人以皮包骨頭的感覺,兩人的面目,頗為相似,都是眼大無光,像是死魚眼珠一樣,十分譎異詭怪。
袁中笙只看了他們一眼,便低下頭去。
那兩人仍是不住地打量袁中笙,直看得他心中發毛,這才見兩人互望了一眼,又都搖了搖頭,另一個,卻又向袁中笙呶嘴。袁中笙不知道他們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心中只是怦怦亂跳。
只聽得其中一個,忽然問道:“你是誰?”
那人一開口,袁中笙便嚇了一跳,因為那人的聲音,簡直如同一個被毒打之餘所發出的嚎叫一樣,難聽之極!
袁中笙本來怕對方將自己認出來,一聽得那人這樣問,他首先放心一半。結結巴巴道:“我……是放牛的……失了一頭大水牛,正在發……愁。
那兩人又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便不再向袁中笙望來,轉過身去,望著來路。一個道:“他媽的,湖邊哪有什麼人影,八成是這小丫頭胡搗!”
另一個忙道:“低聲些,師傅十分寵愛那小丫頭,你我不可不見風使帆。”
這兩人的語音,都